清酒红人面,财白动人心,对比购物一律使用军用券的葛明军,使用现银按价购买的第五镇,无疑更受商人欢迎。很快,就有商人自发的拉着蔬菜水果、食物肉食,来第五镇交易。
药商用马车载着药品,到太平门来贩卖。这些上好的红伤药,本来被葛明军列为禁止交易的军用品,只能提供给葛明军一方,可是现在却到了第五镇手里。
一部分降兵甚至可以认出来,有的药品是装在葛明军军需仓库的箱子里运来的,便知是军需官从中捣鬼,纷纷议论道“看来这次是做对了,留在那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等到下午时分,太平门一带,已经成了个热闹的集镇,大批商人运输着物资前来,换成白银回去。两千多名降兵,全部都发放了三个月军饷,腰包丰厚,使钱也大方。更有一批浓妆艳抹的平康艳女,乘香车前来,安抚这些将士疲惫的心灵。
相反,葛明军正府一边,却是死气沉沉,不但没有商人问津,就连正常的军需开支,都大成问题。一进一退,商人都到第五镇做生意,联军就采买不到多少物资。洋人的兵船又锁了水路,外埠物资运不进来,当真有坐困愁城之势。
向江苏督军程全德以及武昌黎黄坡请援的电报已经发出去了,至于效果,现在还谈不到。江苏、浙江两省的精锐都在江宁,后续部队即使来,也不如现在的部队能战。
此外,江、浙两省军火要么依赖外购,要么就是靠江南制造局接济,自身军火制造能力极差。现在江南制造局重新为官兵控制,自然就指望不上。阿尔比昂对葛明军又持敌对态度,禁止本国与葛明军交易,同时封锁水路,严查军火。
两省只能以极高的价格,向扶桑购买走私军火,不但耗费不赀,而且数量极为有限,对于组成援军是个十分不利的影响,可知,短时间内,很难组建起援军到江宁解围。
湖北方面与北洋军接战亦不顺利,武汉三镇,两镇已失,只余一个武昌。兴中会第一干将黄长捷虽然亲在武汉指挥,亦是屡败屡战,难逆大局。湘军援鄂,于战局未造成影响。兼且湖南内部,也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湖南葛明军都督焦、陈二人,本身是洪门弟子,自身年纪也轻,资望不足以统帅群雄。行事上,也颇有些颠倒张狂,自任都督以来,每人身上斜披一个白带子,上面写着“正都督”、“副都督”,下面盖着都督府的大印。
洪门里的兄弟,知道自己的同门做了都督,就来有福同享,在都督府安营扎寨,支锅造饭。都督府成天开流水席,人来车往,个个要求安置,回家乡做县太爷,做司令。少不如意,即大嚷大叫,说都督不讲义气。
这干人在都督府每天要开四百桌流水席,身上挂一条白带子,由书记官写上官衔,斜披上就好。后来人越来越多,书记官忙不过来,就弄些白带子盖好印,挂在那里,谁来了,要什么官自己写。
长沙唯一一个卖指挥刀的店铺,存货全部卖完,满大街的人,都挂着指挥刀。身上有的穿军装,有的穿夜行衣,有的穿着戏班里武松的行头,都全当做汉官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