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王掌柜又要作揖,哈七爷先自起身“今天赖我,给您找麻烦了,我这就告辞。回家里骂街,横是没人管吧?他娘的,这什么世道,好人没好报,恶人得逍遥。那皇后与曹操,为仇作对,害的她灵魂儿,不能够相随……”
唱着二黄,哈七爷刚刚走出茶馆,就见到报童边跑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看报看报,特大新闻。张辫帅演出让徐州,赵冠帅演出夺帅印。府院纷争再起,土地官职究竟为共合所有还是督军私有,将由此案见一分晓!”
秋风拂面,哈七爷打个寒颤,骂了一声娘“这才刚过几天安生日子,又要闹事。南方的反贼还在,自己又要窝里斗,这四九城,是越来越不好待了。”随即摇头晃脑,唱着二黄一路向家走去。
青岛,作为普鲁士预备的军官度假中心,医院是不可缺少的建筑。其医疗设施,乃至保健医生的水平都非常出色。经过赵冠侯注入资金,重新整顿之后,这家医院即使拿到国际上,也足称一流。
阿尔比昂的领事,以及驻威海卫舰队的司令官,都通过关系,在医院里搞了个长期病房。即使以阿尔比昂绅士的挑剔,也找不出这家医院的问题,足以从侧面证明这家医院的水平,当然,收费之昂贵,也只有这种人才能享受的起。
高级病房内,墙壁粉刷得雪白,采光良好,柔和的光线照进病床上。骨瘦如柴的病人,穿着病号服,半躺半坐于床上。一位颇有姿色,举止间,更满是淑女气息的女子,正举着一份报纸,用心的读给他听。
虽然女人努力装出一副欢喜的神情,但是眼中的血丝,还是暴露了她悲痛乃至绝望的心情。这种绝望并为为己,而是为了眼前的病人。在京城初见时,风度翩翩的儒将,现如今竟是病成这副样子,元凶丧命,这位共合名将,竟也要随之而去,老天,何其不公?
医院里已经下了确诊报告,即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医生,也拿蔡锋的病毫无办法,现在也不过是拖延时日。由于痛苦,蔡锋说话都已经困难,水米少进,最多是弄一点点参汤维系生命。
“阿凤……”
蔡锋的声音很微弱,几不可闻,小阿凤必须把头贴到蔡锋身前,才能隐约听到个大概。
“我听……护士说,今天有船要下水,你能不能……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