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保举两个女财神的目的,当然不是做慈善,而是看中了两行所拥有的庞大产业,以及其中的优良资产。虽然共合财政始终不好,但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兵费过高,以及称帝前后巨大开支。
从袁、郭两位洪宪总管身上,拷掠出财富超过一千万元。其中既有古董,也有宫内藏珍,也有乡间地产,洋行存单。高升拿出了全部的手段,现在还将两人关在济南模范监狱,把他们当成金矿。以每只鸡五百银元,肘子八百银元,葱烧海参一千元的合理价格,促进山东餐饮业发展。
两位总管的财富,就不比袁慰亭的财富少,洪宪其他臣子的钱,又怎么会少。正是这些人的富贵,让两行原有的盈利,变成了亏损。
现在两行关门重开,人事上必然要有重大调整,大批的吸血者被砍掉。重新安排的人,操守未必强于前任,但是忠诚和管理制度双重保证下,赢利收益,能更多的落到管理层以及国库。
陈冷荷有正元的经验,理财有道。用不了多久,就能让财务情况转好,对公也会有个交代。再下一步,自然是把赚钱的部分,划归正元或是四恒所有。等到她再把银行交出去时,那才真正是神仙难救的局面。这就是专业管理人员搜刮,与外行劫掠之间,最大的区别。
她看看那枚号称来自某位天竺土王宝冠上的红宝石,微笑道:“当兵的只会动枪开抢,手段太拙劣了。如果是我出手,既能让老公发财,还要让人说你是共合功臣,这才叫本事。”
不久之后,陈冷荷就发现,自己犯了个极严重的错误,那些大兵如果找对了目标开抢,或许收益,并不比她这个银行家来的差。至少在短期,她还真的比上这些士兵。
“老子跟大帅快十年,从在骑兵哨的时候,大帅就是我们的哨官。那时候我就知道,大帅将来一定了不起,结果现在一看,应验了不是?大帅那时候,跟我们住一个号棚,有我,有袁家弟兄。大帅总跟我说啊,霍虬啊,咱们是弟兄,将来不管到了哪,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天竺的夜,一样热的要命,不过行军依旧要点篝火。一堆士兵围在篝火旁边,忍受着火焰的炙烤,聚精会神的围在霍虬身边,听他大谈特谈与冠帅的交情。除去大兵,火堆旁附近,几名高级军官,也听的同样入神。师长商震带着副官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靠近,自己回了营帐。
在另一处帐篷里,住着副师长杨彪。经过潍坊会战,杨彪重新在军校进修,这次算是对课业的检验。在他身边的,包括这个师的炮兵团长孙鹏举以及山东铁甲列车创始人耿张耀等一干陕中刀客出身的将领。
由郭剑降兵为主要兵源组成的山东省军第二师,在潍坊会战中表现出色,立了很大的战功,但是自身战损也十分严重。部队承担了最大的伤亡,战后,由陕西移民中招募兵员补充,又从镇守青岛的省军第三师里紧急抽调部队填补,恢复了一万八千人的最大建制。在任升部队回山东之后,由第二师入天竺与其换防。
这支部队成分很复杂,主要兵力都是刀客,但是最高指挥官,则是正规军出身的商震。且在补充兵力后,又加入了大批北洋兵,以及陕西招募的良家子,与原来的刀客香堂体系大相径庭,军官之中,自然就因为出身来历,分成几个派系,彼此很难融洽相处。
“霍虬这娃,欺人太甚!自己也就是个副旅长,眼珠子长在脑瓜上,压根就没把九娃放在眼里。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副师长咧。要不是商震压的住,这个师,怕是他就要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