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嘀咕了一通,段芝泉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铁珊,你说的是真的?”
“怎么敢欺骗芝翁。这次西北之行,没有白跑,库仑的风,没有吹垮我们的队伍,反倒是送来了不少朋友。收复外柔然,功劳名声,比保卫山东更为出色。何况我们的队伍拉出去转了一圈,也让各省督军知道,我共合不独山东有强兵,咱们手上的兵马也不弱。有兵即有力,有力即有盟。总里振臂一呼,必有四方豪杰前来投奔,至于冯某……不足一论。”
提到冯玉璋,段芝泉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三位一体的誓言,未经过多长时间,就变的像一个笑话。按泰西传说,三位一体可以分开大海,可是共合的三位一体,却连东南都打不平。这次安徽事变,表面看来是鲁军借题发挥制裁倪继冲,背后显然是冯玉璋在给鲁军撑腰。曾经的誓言,现在看来更像是笑话,两下的关系,也渐渐变的疏远。
徐又铮冷笑道:“冯华甫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我已经到他的肚子里,闹了个底朝天,到时候他就知道,到底是谁厉害。眼下,山东虽然袭击了安徽,但没有占领,还派了一个师给我们修水利。单是经费,就是笔很大的开支,虽然他有两大行外加交通部,陈冷荷在财政部里也很有影响。可是只要我们不签字,这部分款就别想报销。鲁军开销越大,力量越弱,彼弱,我就强。等到强弱易势,我们就连本带利的把今天输的,都拿回来。芝翁千万要养好身体,等着看好戏。”
段芝泉道:“没错,我如果垮了,冯华甫非笑死不可,这个便宜,我不会给他拣!铁珊,你去吩咐厨房,我要吃饭。再有,找机会把叔鲁叫到俱乐部,我要跟他谈谈。”
济南城内,在鞭炮轰鸣中,山东桑蚕女子学校正式成立。其校舍位于山东女子师范大学之内,是从女子师范大学里借的一块地,师生,则是安徽的那些女人。
鲁军兵入安徽不光是修水利,更杀的人头滚滚,山河变色。哗变各营,被鲁军骑兵师兜剿,大半落网,乃至逃回家乡者,也被捉来。受害者中未曾自尽者,亲自参与指认,后又以刑囚审讯,当日参与袭击者,除去阵亡之外,七成以上都拿获到案。
赵冠侯特意命令,恢复旧式刑场,找了督战队的人当刽子手,雪亮的大刀成排砍去,近百名士兵就这么被当场斩杀。
这些女人出了气,却也很难在家乡继续生活。为了一群女人被辱,动员一个师打仗,督军下野,前后杀人过千。不管是前金还是共合,都不曾有过的这样的事情。女人们知道,与安武军余部算是结了死仇,干脆举家搬到山东来住。
背井离乡,又是女人,肯定是有些不方便。可是这些女人并没有抱怨,反倒是把赵冠侯当成神仙来拜。孙帝象闹葛明时虽然也以男女平权为标榜,但是断然不可能为女人做到这一步。这些女人,现在成了赵冠侯的铁杆追随者,哪怕说要她们去死,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拼命。
鼓掌、剪彩,一系列仪式走完,桑蚕学校新任校长激动的与山东教育厅玉厅长握手,又表示了自己将用一生为山东女子教育事业做贡献的决心。等到安排了一番工作,想起该安排玉厅长吃饭,却找不见人。一连问了几个女兵,才大概摸清方向。堪堪到了休息室外的走廊,却被几个女兵挡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