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忠被推进营房时,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军装也破烂的不成样子,一见赵冠侯以及罗潇潇,立即大叫道:“大帅,罗小姐,这都是误会啊。咱们共合不打共合,北洋不打北洋,咱是自己人啊。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帅,请大帅高抬贵手,给小的留条活路。小的愿意戴罪立功,张宗尧的底细我全清楚,解决他不废吹灰之力!咱手下的弟兄,都听咱的话,您只要饶我一条命,我就让弟兄们都跟着大帅干。那可是一万多兵,不用训练,拉到战场上就能打。在张宗尧那,还有我一万多人,我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拉过来,跟着大帅一起干。”
赵冠侯看了一眼罗潇潇“罗小姐,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张继忠?不会是我的人抓错了吧?”
罗潇潇粉面含霜,身体微微颤抖“没错!他就是我们本省有名的恶匪毛思忠!他是恶棍!强盗!杀人犯!就算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他手上有两万喽罗,也有数不清的血债。大帅,我代表三湘父老,求你给我们一个公道!”
赵冠侯微笑道:“我明白的,我只是想要罗小姐确认下,这个人有没有弄错,既然没错,那就好办。这个人,我暂时不会杀,要等到罗老爷来,再做处置。至于他手下的人……罗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山东有大量的矿井,每一座矿井里,都需要大批劳动力挖矿。除此以外,我现在安徽修水利,那也是个需要人力的项目。交通部也在修铁路,这也是个极耗人力的工作,这么多壮劳力,都是宝贵的资源不能浪费,我们山东的人工很贵的。”
山东的工人待遇,虽然随着经济萧条而大幅度下降,但是本身的收入,依旧颇为可观。尤其是开矿挖河修铁路等重体力高危险项目,不但薪资高,死后还有一定数量的抚恤。
不过这只限于合法途径招来的工人,像是战俘,罪犯,或是黑工,都不在范围内。这些工地,对于这种抓来的工人,向来持欢迎态度,并因此形成了灰色利益链。
士兵交给工地一个战俘,就能得到三元钱报酬,河工和铁路由于是共合的事业,比较良心,一个战俘给五元。骑兵师这次抓了七千多战俘,保守估计也有两万多元入帐。也难怪第一师对张怀之这个师长有许多抱怨。
罗潇潇听的津津有味,最后忍不住扑哧一笑“真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处理战俘,我在家和学校里,都没听到过这些。鲁军确实跟我见过的所有部队都不一样,不管是张宗尧的匪兵,还是湘桂联军,又或者是民军,都没有鲁军身上这股气势。我现在相信,鲁军确实有力量拯救湖南父老,改变湖南乡亲的命运。冠帅,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把你治军的方法讲一下,让我学习下呢?”
赵冠侯笑道:“罗小姐喜戎装,看来对军事还有兴趣?”
“不错。我共合武力孱弱,所以才被列强所欺。天下只有一支鲁军,总归是势单力孤,难有大作为。如果全国的部队,都像鲁军一样,那么整个世界,又有谁敢小看我中华?先祖一手打造的湘军,在前金时代闯下赫赫威名。我虽然是女流,也想要效法先祖,打造一支新湘军!不过,我家族所掌握的军事知识,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只有按照鲁军的标准,才能打造出真正符合新时代要求的部队。”
“我们鲁军,可不是谁都能学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孙美瑶右手拿着鞭子,在左手手心轻轻敲打,马靴踩在地上,靴声响亮。她有意地挺起那本就高耸的胸脯,挑衅似的看着罗潇潇,来到赵冠侯身边后,将他的胳膊一挎
“娃他爹,有人把咱们鲁军看的太简单了。以为学学手段,就能把兵练成鲁军一样,我这个骑兵师长,可听不下去。想把部队练成鲁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又流过多少血?想跟我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