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卿见丈夫没顾念北洋一脉,答应出头,脸色好看了几分“查,必须得查!要是查不清楚,就让我们的海军,把船停到大沽口,调兵攻京城!”
电波在空中传播,山东、河北两省的警查,开始了大规模的活动。这些警查里担任干部的,不是鲁军退伍兵,就是赵冠侯当初培训的那批部下。乃至于北方各省的警查头目,事实上都和赵冠侯有渊源。随着昔日主将一声令下,针对黑市珠宝、古董交易的调查开始了。
这种调查,肯定瞒不住上层的耳目,很快段芝泉那里,就已经收到消息。金帝虽然逊位,但是在京城里,旗人还是有些力量,一部分旗人已经开始联络,前往东陵观看现场。在京里帮着孟思远拍电影的承振,有了几年海外游的经,眼界大为开阔,首先提出,这事得请洋人。
他的电影公司很有些名气,于洋人中,也交了些朋友。在东交民巷内,组织了一个特别记者团,由几国报社记者组成,乘车直奔遵化。
段芝泉的脸,阴沉的一如外面的天气,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虽然屋子里放着冰,电风扇在努力的制造噪音,但是段芝泉的汗水,始终就没减少过。
“铁珊,怕什么来什么,事情还是发作了。当时逃兵一共有二十几个,咱们抓回来的不到一半,另外一半,只怕早晚都要落到山东手里。我现在只能尽量压这件事,可是你也知道,津门警查厅的侯兴,那是赵冠侯铁杆。在山东会战的时候,他敢和扶桑人顶牛,就算是我把手令拍在他眼前,只怕他也不认可。这件事,压不了多长时间。”
徐又铮的表情,反倒是比段芝泉轻松。一支香烟点燃了一半,脸上波澜不惊,胸有成竹。“芝翁,扶桑的贷款,是时候该签字了。西园寺公望阁下,对那只翡翠西瓜很满意,我们给的抵押品,足够他们贷款两千万元。再加上答应他们的条件,总数五千万的贷款,不成问题。”
“我现在说的不是贷款……”
“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可是,那根本就不算个事!一群丧家之犬,又能闹出什么风波?负责挖掘的只是边防军一支部队,跟我们扯不上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保住孙金魁,他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大不了,就来个抵死不认,把事情推到之前在遵化的土匪头上,谁又能把你我如何?”
“这……山东一旦知道这事,十格格那里恐怕就先过不去,她闹起来,我们这种推诿的办法,怕是过不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