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怔愣一瞬,旋即豁达大度地将他手中的酒杯送拱手让给楚稚。
他那双被酒醉湿的眼中多了几分狡黠,“稚儿,都是一样的。”
他早将真话粉撒进酒里,他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思来的。
就算他也吃了真话粉又如何?
醉的只有楚稚一个。
何况他在新婚夜灌过楚稚,知晓她两杯倒。
满是冷香的屋内响起李温劝酒的声音:“稚儿,喝一口吧。”
楚稚望着李温急切的眼,抬起袖子掩面喝了下去。
但李温却不满意,他怎么知道楚稚是不是在袖子后吐了?
李温又给楚稚倒了一杯:“稚儿,喝下这杯去,你我二人之间必然冰释前……”
话没说完,楚稚就直接端起来仰头喝下去了。
她脑中晕乎乎的,眼前的人变出了好几个重影:“食不言寝不语,你说话……”
楚稚已经有些顶不住,她拼尽全力也要说出最后一句话:“太难听。”
咚……
她一头栽倒在桌上,整个人软软地趴着,一口一口地呼出热带着梅子香的酒气。
李温原本迷迷瞪瞪的眼瞬间清醒过来。
他挺直腰背,轻轻地将杯盏放下,满是狐疑地看着楚稚。
这一刻,他没有半分醉意。
他十分清醒,万分清醒,无比清醒。
他伸手,轻轻推了下楚稚搭在桌边的手,那胳膊便一垂,刷地从桌子上垂直落在身侧,连带着趴在桌上的上半身都跟着往下滑了好多。
李温霎时稳了心,他用一种满是鄙夷的,厌恶的,痛恨的眼神看着楚稚,又用适才认错的语气同楚稚道:“稚儿啊,你心思再多又有何用?还不是要被我算计得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