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4)

折竹碎玉 深碧色 4532 字 3个月前

结果才几日的功夫,说换就换了。

如崔氏这样的世家大族,绵延几百年,底蕴深厚,衰颓的皇室自然难以相提并论。

就在萧窈对着个杯子发愣时,马车终于停下。

萧窈舒了口气,正欲起身,却被崔循给拦下。

“幕篱。”

萧窈也只惜字如金地“哦”了声,将先前翻上去的轻纱放下,遮去了大半身形。

跟在崔循身侧,她还是有所收敛。

思及如今顶的是崔氏女郎的名头,还是将脚步放缓了些,心中虽好奇,但也未曾多看。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王家竟还建有这样的私牢呢?

冰冷,潮湿,深处更是昏暗得几乎不见光亮,隐约有痛苦的呻|吟声传来。

崔循也不曾来过此处,目光扫过,眸色晦暗。

王家的仆役恭恭敬敬地将他引到了一间石室。

淳于涂正在审人。

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叠用以记口供竹纸,蝇头小楷写得密密麻麻,间或夹杂着圈画。

而他对面,是个高而瘦的男子,一身黑衣,手脚扣着锁链。

“小人为何要谋害郎君?”男人声音低哑,缓缓道,“郎君若在,小人每月都有粟米、银钱可领,他出了事,谁都逃不脱罪责。”

“石丰年,你有一个妹子。”

“年初,王六郎看中了她,留她在房中侍奉。七月酒醉,失手杀了她。”

淳于涂语调波澜不惊,不掺任何情绪,寥寥几句带过了一条人命。

“是啊……”石丰年竟笑了声,“可郎君给了我家百贯钱,百石米,还有十匹丝绢,已经抵了此事。”

“是他自以为抵了此事,”淳于涂用几近枯干的笔在口供上圈了一笔,冷静道,“你还是恨他。上月初,你家中母亲过世,便已经动了杀他的心思。”

常人无法理解王闵的行事,谁会在害了身边侍从的亲眷后,依旧留他在自己身侧伺候呢?

给了银钱米粮便能一笔勾销吗?

淳于涂只能将其归咎于轻狂而傲慢的愚蠢。

石丰年沉默不语,淳于涂也不再执着于非要从他口中问出答案,起身向崔循见礼:“有劳长公子亲自前来此地。”

这样阴暗不堪的地界,崔循站在此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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