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泾阳兵的复合弓大显神威。只见泾阳兵们整齐地排列在阵地上,他们神情专注,目光冷峻。拉弓射箭的动作娴熟而迅速,一气呵成。弓弦发出“嘣嘣”的响声,密集的箭雨如飞蝗般袭来,铺天盖地,带着死亡的呼啸。
突厥大军中不断有人中箭倒下,有的人中箭后当场死亡,身体直直地倒下去;有的人则受伤后还在挣扎着想要继续前进,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惨叫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死亡的交响曲。瞬间,突厥大军再次死伤无数,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但是叠罗支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完全不顾及士兵们的死活。他骑着高头大马,在后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疯狂地叫喊着:“哪怕全军覆没,也要灭掉泾阳兵,杀掉程俊!”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犹如破锣一般,却依然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催促着大军继续前进,仿佛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突厥大军又损失了几万士兵后,才终于突破了那犹如恶魔獠牙般的水泥跨栏防线。士兵们仿佛从地狱中挣脱出来一般,个个身心俱疲,面容憔悴。他们身上的盔甲破损不堪,原本闪耀的金属光泽早已被鲜血、尘土和汗水所掩盖,变得黯淡无光。每一个士兵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仿佛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这种庆幸还未来得及在心头蔓延,如同微弱的火苗被狂风瞬间扑灭。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喘上一口气,平复一下狂跳的心脏,新的噩梦便又无情地降临了。
没过太久,突厥大军再次被深深的水泥战壕所阻拦。那一道道战壕横亘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大地张开的巨大伤口,黑暗而深邃。战壕挖得又宽又深,边缘陡峭,仿佛是要将一切敢于靠近的生命吞噬。无数突厥战马在冲锋中不慎掉进了这可怕的陷阱。
战马们原本高昂的头颅瞬间低垂,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前蹄在半空中徒劳地挣扎着,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但那光滑而陡峭的战壕壁让它们的努力化为泡影。沉重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坠入战壕底部,发出沉闷的声响。顿时,这些曾经威风凛凛的战马丧失了战斗力,有的摔断了腿,痛苦地哀鸣着;有的则直接摔晕过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上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狠狠地甩了出去,身体在空中翻滚着。有的士兵幸运地落在了战壕边缘,虽然摔得浑身疼痛,但还能勉强挣扎着站起来;有的则不幸地直接摔到了战壕底部,被沉重的战马压在身下,当场摔断了骨头,发出凄厉的惨叫。还有的士兵在半空中就被后面冲上来的同伴的战马撞上,身体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泾阳兵依靠着战壕的巧妙掩护,安然无恙地隐藏在其中。他们的表情冷静而沉着,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每个人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复合弓,弓弦被拉得满满的,箭头闪烁着寒芒,瞄准着战壕外慌乱的突厥兵。只听得弓弦“嘣”的一声响,一支支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带着致命的力量,划破长空。
箭雨纷纷落下,如同密集的雨点,无情地穿透突厥兵的身体。中箭的士兵们发出痛苦的嚎叫声,有的被一箭射中要害,当场倒地身亡;有的则被射中了四肢,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们试图用手捂住伤口,但鲜血还是不停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生命在一点点地消逝。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和死亡的阴影。伤者的呻吟声、垂死者的哀号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凄惨无比的画面。
叠罗支望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地切割着。每一次看到自己的士兵倒下,他都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心脏,无情地揉捏着。每一次的损失都让他痛彻心扉,那种痛苦深入骨髓,几乎让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