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梦幻的白纱帐笼罩着手工定制的松木大圆床,鹅绒被子中央鼓作一团。
其实进屋就听到床上的动静了,然而过了这么好一会儿了,也没见舒月主动出来,荔芳姨几步走近,抬手将帷幔拉开,一眼都看不着她的脑袋藏在何处,干脆直接掀起一侧被角,“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你就准备一直这么躲在被子里呀?”
头上的被子被掀起,眼前一下由暗转明,舒月顺着被荔芳姨拉开一角的被子钻出来,如瀑乌黑的浓密长发因为仰头的动作尽数堆在肩头,将她本就娇俏的一张小脸衬托的更加灵动可人。
那一双任谁第一眼见了都忍不住夸一句极具灵气的大眼睛此刻水汪汪看过来,长卷浓密的睫毛无辜眨了下,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扑进荔芳姨怀里。
藕节般白嫩的双臂环抱住荔芳姨的腰,舒月将头整个埋进她怀里,撒娇的声音被衣料过滤出闷闷又软糯的味道,“回头我要让福广叔把这窗帘给换了,一点儿也不遮阳,太阳晒的我眼睛都疼了!”
荔芳姨却没搭腔,只是非常有经验地将手直接伸进了被窝里,一把摸出她藏在里面的ipad,屏幕还没来得及熄。
果不其然,又是在播放新赛季的赛车比赛。
“是熬夜看赛车看的眼睛疼吧?”荔芳姨摇了摇头,拿起ipad做没收状,“我看换窗帘治标不治本,就别为难你福广叔了,怕是得要让太太给你诊诊看才能好。”
因为她先天不足的缘故,这些年没少折腾。
季萱毓一向把舒月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提心吊胆就怕她出事,所以就算宠她宠到要星星摘星星的程度,对这种竞速类的运动也是万万不允的。
舒月对赛车竞速这种感兴趣,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
其实也并非想要自己动手玩赛车,她连驾照都没有,自然不会想着偷偷去飙车,她还是很惜命的。只是对于自己没尝试过的感觉总是充满好奇心,舒月真的很想要感受一下极速状态那种传说的自由。
现下被荔芳姨抓到偷看赛车比赛,免不了又要被苦口婆心劝阻,舒月不想听,干脆转移重点。
“荔芳姨,我突然头也好痛呀。”不去管ipad去留,她干脆裹着被子又耍小性子躺回去,怏怏屈指揉了揉太阳穴,“我最讨厌过生日了,更不喜欢什么晚宴,无聊又没意思,我才不要去。”
“你的生日会你不出现,你听听这合适吗?”荔芳姨俯身捧着她的小脸,又哄她,“哎呦我的小祖宗,可别让太太听到了。”
舒月撇撇嘴,她的确对这种旨在社交的无聊仪式不感兴趣,“来的也不都是我的朋友,一群古板无聊的叔叔阿姨,能有什么好玩的。”
话虽是如此,但她心里也清楚,口中的那群叔叔阿姨借由她生日送的这份礼,本质上是望族间连接的渠道,她就算不喜欢,总归有一天也要接手应承的。
“太太一早上就在忙张罗,你要真不乐意,她可有的伤心咯。”
荔芳姨佯装叹了口气,又软着声哄她,“乖啊,先去吃个早餐,晚点妆造师上门来,到时候给你画个美美的妆,穿上漂亮的小礼服,你一定会喜欢。”
“好吧……”舒月闷声认同,又信口胡说,“我晓得,我今天就是橱窗里的芭比娃娃,仅供展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