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辉早晨起得比往常早,院子花园溜了一圈。
清晨带着湿气,露水滋润着她看得不耐烦却不知道是什么科什么目的植物,返青抽芽后透着嫩绿色。
进屋时瞧见出蛰的小飞虫从她眼前逗留片刻又飞过,这时阿姨才起床准备早餐。
客厅摆放简单,茶几上随便放着西洋参等保养品,她起早了闲的发慌,楼梯口挂很多照片,都是陈年旧照片,全家福或者个人单拍,再有就是顾初旭跟顾初月念书时的班级合影。
高中前顾初旭还没长开,脸庞过于秀气,看上去就像个丫头,再加上身材消瘦干瘪,怎么看怎么喜感。
照片一旁还挂着一幅画,油画,抽象派的画法,三年前就挂在这,一直没摘过,鲜艳的红色,张扬、热烈、活泼大胆,每次看见都让冯清辉想到梵高的向日葵。
不过眼前这副画转笔稚嫩,就连她这种对油画只懂个皮毛的人都能看出来不足,很显然不是出自大师之手。
她掏着兜看得出神,身后有人走近都未察觉,听到倒水声回身看了一眼,“您起来了,我来吧”
“不用,”梅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初旭呢”
“他还在睡。”
梅英坐沙发上喝了两口温水,“昨晚没休息好吗”
冯清辉点了点头,视线从油画上转开,绞尽脑汁想不到共同话题。
沉默半晌,讨好了两句“上次我去香港给您带回的燕窝吃完了吗过几天我可能还去,要不要再带点”
梅英歪头把量了半天水杯才放下,抽纸巾擦了擦嘴角,“到处都有卖的,出差一趟来回折腾那么累,不用麻烦。”
“你咨询室最近怎么样”
“比以前红火多了。”
“不要只顾着忙工作,你俩也该收收心了,”梅英语气还算柔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冯清辉觉得情况不妙,抽身离去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过去,果然听老太太说了千古以来年轻人都惧怕的难题“初旭说是他不想生,是这样吗”
冯清辉小心翼翼抬起头,听她这么说,只能使劲甩锅“他工作很忙,应酬也特别多,最近好像还抽上烟了,至于酒,不时醉醺醺回来。”
梅英闻言皱了皱眉,“你管着他点,初旭那种性子需要有人管,自制力太差。”
冯清辉眨了眨眼,昧着良心说“妈,对不起,我不敢管他您也知道他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平常大事小事都是他说了算,要不,待会儿您替我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