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旭这几年日子过得清淡, 身边唯一围绕的女人是小茉莉,梅英女士这个一向老神在在的人, 月底竟然坐不住,主动邀请冯清辉喝了一杯咖啡。
问他们到底怎么想。
冯清辉不做儿媳好多年,对她除了尊重,已经没畏惧可言。
她摇摇头:“我跟顾先生不常见,他现在不考虑男女之事,很有可能是醉心工作, 没那方面的想法。”
梅英审视着她:“那你什么想法”
“我最近在相亲, ”冯清辉放下咖啡杯, 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 “这咖啡怎么这么苦, 比美式都要苦。”
梅英拢着手,胳膊肘往椅子里侧把手上一撑, 笑说:“年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优秀,女人的优秀其实蛮肤浅,漂亮的脸蛋儿, 纤细的身材, 外加还算稳定的收入。那时好几个追求者, 其中有两个最踊跃, 一个性格开朗说话幽默, 我喜欢的类型,另一个温柔体贴,对我那叫一个细心, 我不喜欢但我知道他是最合适的伴侣……但我一直悬而不决,而且一点儿也不急着从中做选择。”
冯清辉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他俩都是真的喜欢我,我一日不选择,他们就一日被吊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谈恋爱不如享受被追求的感觉。”
“最后呢”
“最后遇见了初旭的爸爸,其余那两个我谁都没选。初旭以前问我过一个问题,爱不爱他爸爸,我反问他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你们这一代人,应该比我懂。”
您年轻的时候竟然如此做作冯清辉敢这么想不敢这么说,低低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我其实感情经验并不丰富,爱情这样洋气的东西我也不太懂。”
“那就赶紧搞懂,人生苦短,谁都任性不了几天。”
梅英说完没逗留,招手叫服务员买单,独留下冯清辉一人。
咖啡有些凉,她慢悠悠喝了,开着车往回走,握着方向盘的时候,灵光一闪,这才晓得梅英在提点她。
顿时有些气闷,这老太太真是狡黠。
这几年大概就是这样,顾初旭没什么进展,也不着急,时不时借着女儿的面子邀请她吃个饭,出个游。
她晚上回去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白毛小狐狸,特别爱吃黄瓜,冯清辉不许别人靠近,只能自己碰,结果这小狐狸咬了她一口,咬紧她的拇指不松口,很痛很痛。
她猛然吓醒,起身看见床头趴着的小丫头,盯着一头毛躁的微卷碎发,撅着屁股,小猪拱土的姿势。
卧室的房门没关,月嫂哼着歌在做饭,悠闲自在。
不是之前怀孕时伺候的那个月嫂,她在闲散,顾初旭不满意,用了一段时间就把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