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各项准备即将进入尾声,大到嫁妆嫁衣和接亲人员路线,小到酒楼流水宴以及桑府周边邻居打点,都一一安排妥帖。
连远方的亲戚朋友都发出烫金请帖了,这时候来说要和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有病吧,到底谁才该有自知之明啊?”李获悦继续算账,吐槽了两句,便打发紧张得快呼吸困难的小厮离开。
李获悦计算着手里的账本,也计算着该如何用最少的损失踢掉这场被搅和的婚姻。
桑府不中用,不能要了。
还好两人都没有见过面,没什么感情。
最多只是那年桑扶卿高中探花,意气风发地代替状元跨马游街时,她多看了两眼。
那时的桑扶卿确实好看,少年得意又谦逊,眉眼都是蓬勃向上的朝气,耀眼得让人挪不动视线。
李获悦揉了揉双眼,外面阴沉的天空下着大雨。
这么大的雨,除非自己有伞,不然再好看也会被淋得狼狈不堪。
给李获悦留下“豪言壮语”的桑扶卿有伞,但伞上印着李府的印记。
他撑着李府的新做的油纸伞,一身青衫躲在伞下,气鼓鼓地行进在回桑府的路上。
桑府没有余钱买马,即使买了,也没地方饲养,他只能步行回家。
心里回想着自己在李府的遭遇,本来今天去时只是觉得紧张和愧疚,现在却只剩下气恼。
一想到还有一个月,他将从那座府邸里迎娶李府那蛮横的千金,心里便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