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无奈,卷起茵毯,收了碟筷,摇转辘轳打取井水。
转动间,下面的‘家伙什’不慎撞击于辘轳上,居然撞得辘轳砰砰作响,摇摇欲坠。
鲁达见状,指着它笑骂一声:“你想替洒家转轮打水不成?”
洗了把脸,精神几分。
鲁达回到桂花树下,又施展起目击之术。
初时笨拙,不算精明,虽然告诉自己要凝聚精神,不要胡思乱想,免得识神捣乱。
可潜意识里似乎有无数声音告诉他。
“提辖,吃这修行的苦头作甚?去吃花酒啊!”
“今有佳人暖床,更是白蛇,也不知牛牛跟白蛇欢好的滋味如何……”
“尔等皆是心魔,岂可乱主人心智?鲁达,要不你试试真的能转车轮否?”
鲁达突然意识到,哪怕是区区蝇头小术,常人想施展出来,也是极难。
不过鲁达本就非凡俗,自带三分洒脱气,七分赤子心。
此刻想着既然压不下识神,干脆放任不管。
去了屋里,又提出一坛酒,在桂花树下吃着‘花酒’。
白娘子晾晒在院中的衣物哗哗作响,葱绿抹胸,雪脯亵衣端是乱花渐入迷人眼。
鲁达来了酒性,真就跑到水井前,掀起凉衫,把持着双手环握才堪堪架起的‘身根’,开始‘转车轮’。
辘轳转得很快,连目光都追不上。
鲁达的杂念似乎也随之抽离出去,冥冥之中,恰合某种‘丹田有宝休寻道,对境无心莫问禅’的无为之境。
鬼使神差的,杜非那厮借钱的穷酸模样浮现心头。
鲁达抓住了灵机,抱全神意于眼,憋勤精力于吸,大喝一声,
“呔!横死贼!”
哗啦啦!!
装得满满当当的水桶,顿时水面涟漪晃荡。
倒影出鲁达那张凶神恶煞,大眼皂白分明,骇人夺魄的圆脸。
无形气机快速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院子针落可闻,落叶声清晰可见。
屋外路过行人也忍不住压低了脚步声,不敢高声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