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平缓的声音压下荒寂徘徊的恐惧,徐芳呼出一口气,她的思绪一团乱麻,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失去理智,徐芳深呼吸一口气,面上勉强恢复了平静。
桑榆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递给她,似乎是听到了她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这次徐芳没有客气。
这件套在桑榆身上略显肥大的校服给徐芳穿着刚刚好,尽管这件校服在地上滚了一遭有些又脏又湿,但勉强阻隔了她的冷意。
“你……受伤没有?”徐芳犹豫了一下,是桑榆带着她跳车她才免于被那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司机攻击,因此她问了一句。
桑榆摇摇头,她把背包拿到身前,拉开拉链向她展示——那里面塞满了厚实的棉花,她似乎是有备而来。安抚完徐芳后,桑榆从棉花深处掏出一台有些老旧的相机,望向已经开始漏汽油的汽车,她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拍下一张。
徐芳便重新看向汽车,然后才如梦初醒地想起车上还有一个被害人。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寂静的夜里没有警车的鸣笛声,她摁亮屏幕有些破碎的手机,此时距离她报警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警车呢?警察呢?二十分钟的时间,早就应该到了!徐芳重新拨打了报警电话,而桑榆把衣服递给她之后便走在前车盖乃至前座损毁严重的车辆旁,在徐芳的目光下把脸靠近破碎的车窗玻璃。
少女的表情在月光的拂照下几番变化,徐芳几乎能想象出被挤压破碎的司机的尸体是什么惨状,说到底,这个人也是活该。
听着手机里绵长的嘟嘟声,徐芳迟钝的转动着思绪,如果不是他忽然放下方向盘要对她们动手,他也不会出车祸——尽管徐芳觉得他死了活该,毕竟他似乎是一个杀人犯,在车里还藏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被害人。
倒霉到家了。徐芳有些焦躁,见电话没人接,挂断之后再拨一次。在她的直勾勾地注视下,桑榆打开了有些变形的后座车门,她弯下腰,在铺着孔状地毯的座位下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