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02。
李红霞还赔着笑打太极:“您不要着急哈,这次去灯笼村路途不长,我们是专车……”
“老子没和你扯这个!”他骂了一声,“你还要袒护浪费我们大家时间的烂人是吧?不是说要照顾集体利益吗?我们的集体利益已经受损了!”
“哎哎哎林哥别气,咱不跟这种人计较……”一旁与他同行的瘦弱男性拉着他的胳膊劝,他似乎并不想起太大的争端,“等去了灯笼……”
他压低了声音和同伴耳语,彪壮男人脸上的怒气一僵,随后迅速消失,他的情绪在极短的时间内平静下来:“啧,再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不来我们就走行不行?”
他让了步,李红霞也顺驴下坡,脸上堆满了服务业人员必备的商业微笑:“当然,我刚刚已经打电话催过了!”
闹剧渐息,没有引发更大的争端,桑榆松了口气。但她却听到身侧另一个压低了的嗓音:“恐怖小说标配精神不稳定选手,估计还有白莲花,道德绑架圣体,胆小怕事,鲁莽不要命……”
桑榆看过去。那是一位女士,看起来比桑榆大一些,留着黑色长发,发尾微卷。她托着下巴看好戏,见暴躁哥收了脾气,她还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怎么不干脆暴脾气上来退出呢,和这种人一个团八成要出事的啊。”
但她声音不大,只是桑榆站得比较近才听见了她的碎碎念。她的话听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常游客,桑榆多留了一个心眼。
“不过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大家时间都有限,要是那迟到的人一直不来耽搁了时间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吧,偷听的小鬼?”
她语调微勾,听起来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桑榆一愣,侧目看她,她已经抬头瞧着桑榆,漆黑的虹膜倒映出桑榆的模样,笑意不尽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