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雨屏住呼吸,望着床上脸挂泪滴的女子,忍不住心中一滞,莫名的有种酸楚,如今的他也算小半个“厉飞雨”,说对张袖儿没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哪怕这段羁绊再深,他也不能留下。
“袖儿……姑娘,有韩立对他的嘱咐以及我与他之间的师徒关系,我那便宜师傅定会对你多加照顾,这一生都可衣食无忧。”
厉飞雨叹息,轻轻的说道,随后又沉默下来,他在床前站了许久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狠下心来决定离开。
“这一别应该便是永别了,袖儿姑娘,望各自安好,珍重。”
说完,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无比轻柔的给张袖儿和旁边的男童盖上被褥,而后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最后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子和男童后,厉飞雨头也不回,迈步来到院中置放兵器之地,带走了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刀。
没有武器傍身,总归是有些单薄。
至于他拿走库里的兵器是否会被人发现,厉飞雨并不担心,因为没有人会想到是他拿走的,只会归咎在贼的身上。
到时,七玄门中就会流出这样的传闻,前外刃堂堂主刚刚过逝,门内便有人欺其遗孀,夜半三更,上门盗其器。
那位王门主定然会因此震怒,毕竟厉飞雨是他的弟子,出了这种事他面子上过不去,以后一定会更加注意对张袖儿和孩子的保护。
谁能想到,真正拿走大刀的是一个已经被埋在土里的“死人”?
取了长刀,厉飞雨将之背在身后,趁着夜色,按照自己计划的路线悄悄离开了七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