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奔地坛公园。
地坛公园位于东城区安定门外东侧,是bj五坛中的第二大坛,始建于明代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与天坛遥相对应。
地坛是一座庄严肃穆、古朴幽雅的皇家坛庙,明清两朝帝王祭祀“皇地祇”神的场所,也是我国现存的最大的祭地之坛。
这处祭祀场所,素来神圣不可侵犯。
不过在1923年8月东京大地震,溥仪为筹款救济日本灾民,而首次开放了祭祀“皇地祇”神的地坛。
后来地坛公园饱经战火,多次维修。
时至今日基本上处于荒废的状态中,只有两个占用了方泽坛和皇祇室的军用仓库有人看守,不过今年二月份就已经迁出去了。
现在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其实外面还不算冷清,越往里走,人越少,越冷清。
程开颜跟着陈丹青往地坛里面走,看着斑驳的地面,越过半人高的杂草,盘缠在墙壁瓦片上的野草荒藤。
远处的外墙都坍塌了好一部分,祭坛四周的老柏树生得繁密。
雨后的园中,有种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
二人走到森林里一个小亭子里。
“不是哥们儿,你画肖像至于找个这么野的位子吗?在家不一样画?”
“这能一样吗?肖像也和景物息息相关,我找了很久,这里就跟你最搭。
多么茂密的植物,多么繁盛的生命力啊!生命力的主题就该在这里表达。”
陈丹青摇摇头,像神经一样自顾自的吟诵几句。
“得,说也是白说。”
……
陈丹青将身后的画具都卸下来,坐在亭子里开始组装。
程开颜则好奇的看着画材盒子里的东西,画布,画材,各种画笔和油画刀。
颜料盒子七八盒的样子,白色的颜料盒子上写着上海美术颜料厂——油画颜料。
“这得多少钱一盒?”
“两块五,一盒四只,油画各种颜色合起来至少要准备七八盒吧?画一次油画光是成本就要二十多块钱,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没了。”
“这么贵!难怪都说学油画烧钱。”
“那当然,家庭条件不好的都去学国画去了,那个便宜。不过我们画油画的也不经常画,确实费钱。”陈丹青解释道。
两人一边闲聊,没一会儿功夫陈丹青也做好了准备。
“这样,你靠在柱子上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身后的树和远处若隐若现的皇祇室的黄色琉璃瓦,绿色的生命,黄色的神明,还有年轻的人类男性,绝了!”
陈丹青像是在摆弄人偶,一边调整着程开颜的姿态,一边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