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范清婉火急火燎地赶到位于八楼的小会议室时,里面已有七八人,大家都正襟危坐在会议桌旁。只有一位年轻人站在那里,正在熟练地将一台笔记本电脑,与放在会议桌顶头的投影仪进行连线调试。
她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给杨之江打了个电话后,便走进会议室,寻了一个位子坐下。
甫一坐下,只见梁副局长手里拿着一本记事本,从门口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他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客套地说到:“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梁副局长在靠近投影仪的位置坐了下来,轻声问年轻人:
“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那个年轻人答道。
“好,我们下面就马上开始”
他将头略微向上抬了一下,向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年轻人马上心领神会地回应了一个“ok”手势,便点击了一下电脑键盘,墙上的投射屏幕上,顿时出现一张发黄的画面。
这时,一名技术处的人,站起身来,用激光笔点着屏幕中的画面,说到:
“大家请看,这就是上次那张照片中的原物,是范清婉警官她们从二史馆提取回来的。对于这张原物纸片,我们采用了目前最为先进的x射线分析技术等,对其的属性和来源、纸片的纤维、书写墨迹的痕量矿物质和其他元素等,进行了分析、追溯和还原,发现纸片上面的文字书写时间为明代晚期,所用的纸张为明代的谈笺。
所谓谈笺,就是荆川纸一种,为明代常州人所发明,是用竹子制成的,这种纸张,薄而略透,类似桃花纸。后来到了明崇祯年间,一位名叫谈仲和的人,对此进行了改造,将花纹印入了荆川纸中,从而开创了我国水印花纹纸张的先河,因此被命名为谈笺。谈笺这种纸张,由于是用坚白的荆川纸褙厚砑光,再用石蜡打上花草、山水、人物、鸟兽之形,故而不濡、坚滑,适于记录并长久保存。也正因为此,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张原物纸片,并未发生霉变、发黑或腐烂等现象。
另外,我们在对纸片作分层分析时,发现其纹路呈螺纹状,纸张中暗淡的图案,为鹤望兰之花形,在此,更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从中还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该纸张的表层,留有一方较为模糊的印章痕迹,经x射线透视分析,印章上的字迹,由于年代久远,已完全看不清了,只有一丝微弱的印章戳盖时所遗留的凹痕,根据这些凹痕的分布情况,我们判断印章应为八个字,并且篆刻的字体可能为鸟虫体,其中一个字应为“天”字,位置序列排在第四。”
“哦?能否再说得详细点,你们是如何得出如此结论的?”,梁副局长问道,
“因为我们发现每一个字体部位的凹痕,具有部分同一性特征,比如每一个字的最后一笔,似乎都呈小鸟状之特征,故而我们高度怀疑这是一种鸟虫篆体,至于其中一个字为’天“字,是因为该字的笔画较少,并较为清晰些,容易判断。以上就是本次鉴定的全部内容,报告完毕!””
…
“好!通过上次和这次对照片的有关信息进行了鉴定分析破译,让我们对这张纸片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嘿嘿嘿…这张纸片…看来并不简单啊!由于我们目前对纸片中那首琴曲和陶弘景的那首古诗,还没有明白是何用意,故而尚须我们大家要加倍努力哦!“
梁副局长略微总结了一下,便又继续说到:”好,我们现在先将这纸片的事,放一放,下面请技术处的同志将范清婉同志最近拍到的一张照片,也展示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