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的神情稍稍和缓了一点。
说话之间,两兄弟走到了陈家老宅前面。
“泰娃子,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不孝东西!你怎么能把你爹送进学习班?他可是你亲爹啊!”
院门忽然打开,在家里看家的王惜萍颤颤巍巍地冲了出来,指着陈国泰的鼻子痛骂道。
陈国泰的脸色顿时一黑。
“奶,你说我无情无义?那你和我爹在我断腿危难之时让我净身出户,连住的地方都不给我,那又怎么说?现在知道说我无情无义了?明确告诉你,我和我爹之间,以后只有给他赡养费还他生身之恩的关系,其他时候我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家人。这次只让他进公社学习班已经是看在‘孝道’的份上。他下次再敢如此,哼......”
陈国泰满面寒霜地说道。
现在他得到了生产队社员的意识认可和舆论支持,已经不怕与亲奶奶摊开了说。
无论怎么样,凭着在此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乡亲们不管如何都不能说他‘不孝’。
最多是说他心肠硬,没有宽容心。
这种中性评价陈国泰还是能够接受的。
“你......哼,果然是狼心狗肺不假!你就不想想,你爹在学习班的一日三餐都需要家里人送去。家里的大人都要下地挣工分,你妈......你罗姨又挺着大肚子,谁给你爹送饭?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把你爹饿死!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是不孝。”
王喜平被陈国泰‘不要脸面’的生冷话语噎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立即转换了指责角度。
“奶你放心,我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我给了文书记三斤粮票和1块钱,算是我爹三天‘学习’时间的伙食费用。”
陈国泰淡淡地说道。
凡是能用一点点钱粮就能抹平的影响和后患,陈国泰从不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