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小二口中得知林钟儿来见自己,赵正吃惊不小,下意识地认为林钟儿的来意是跟情爱之事有关,可当他跟林钟儿私下见了面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今天的林钟儿一脸忧色,双眼泛红,眼圈微肿,犹如一对粉桃,显然是刚刚哭过,而且哭得很厉害。林钟儿纵然是为了情爱之事伤神,也不至于哭得如此伤心,连眼睛都哭肿了。
赵正猜测林钟儿遇上了什么难事,脸上凝重了许多,连忙请林钟儿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落座,然后说:“钟儿姑娘,看你的样子好像刚刚大哭过一场似的。”
“不瞒公子,我家里横遭大祸,遇到了一个烦,我实在走投无路,所以才来这里找到了你。”林钟儿声音沙哑,显然是已经把嗓子哭坏了。
“你说说看,我们相识一场,能帮上忙的话,我决不推辞。”
“半月之前,苗县令的叔叔由于年老阳衰,阴寒太盛,虚阳被格拒在外,淤血积于了头顶,忽然间变得口齿不清,四肢瘫痪。苗县令带着叔叔来我家的医馆看病,我爷爷为其抓了几服药调理。这种病是绝症,用药根本难以治愈,开的几服药只是起到缓解作用罢了。苗县令将叔叔带回去,隔了几日之后,他的叔叔病情急转直下,脑袋淤血而死。”林钟儿交代道。
赵正一听这件事情跟苗县令有关,眉头微微一皱,在这七宝县里,苗县令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简直与土皇帝无异。若是惹上了这位苗县令,事情可就难办了。
“花开花落,生生死死,这本来是正常现象,可是苗县令却胡搅蛮缠,硬是说我们医馆开出的药有问题,将他的叔叔给毒死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爷爷开出的药方是没问题的,根本不会吃死人。苗县令这样说,只是想要讹诈一些钱罢了。他让我们家交出一万两银子做赔偿,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便把我的爷爷给抓进了大牢,关了起来。”
赵正越听越气,眉头皱得更严重了。这个苗厉搜刮民脂民膏多年,家产远在张、周、罗三位员外之上,可还是这么贪心,竟然敲诈到了回春医馆的头上,而且一张口就是一万两银子,这哪里是平民百姓能拿得出的。
“正所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这些草民,哪能斗得过衙门,只能眼睁睁地被欺负。我爷爷年纪大了,吃不了牢狱之苦,我想花钱把他赎出来,可是却根本拿不出这一万两银子。我去衙门里求苗县令,让他少罚一点钱,可是他根本不答应,我还差点在衙门挨了板子。”林钟儿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抬袖擦拭了两下泪水。
“你先别哭,如果缺钱的话,我借给你就是了。”赵正压下怒气,好言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