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走远后,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伙路人,这是一伙运货的车夫,一共有两辆马车,车上拉着货物,车夫共有四人。
雷勇觉得这伙人挺合适,侧过头,当着姜绝的面,抬手指了指那疾驰而来的两辆马车。
这次反倒是轮到姜绝打退堂鼓了,他定睛一看那两辆马车,发现马车跑得飞快,而且车上足有四人之多,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这群人很难将这四人唬住,多有麻烦之处。他面露歉然之色,微微摇了摇头。
雷勇倒也没逼姜绝,耐下性子继续等下一拨路人。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陆续有各种路人从此路过,不过都有些不合适,不是人太多,就是点子硬。
在草丛里趴着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时间久了,姜绝等人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尤其是那些临时召集起来的几人,更是怨声载道。
见等下去不是办法,姜绝推了推雷勇的胳膊,提议道:“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兄弟们也等得烦了。在我们来的时候。曾经路过一个木屋,我看那里有人影晃动,肯定是有人住在里面。那屋子不大,估计住在里面的人肯定不多。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干脆就去打劫那一家人,这样也就不用再傻等下去了,你看如何?”
“让我想想。”雷勇眉头微皱,略一思量。如果对本地住户下手的话,倒也有不少好处。本地人对泰山派很熟悉,若是得了泰山派的恩惠,一定会前去道谢,这点比找过路人下手要好。念及这一点,他点头答应了姜绝的提议。
姜绝舔了舔嘴唇,向身边这群乌合之众下了命令,一群人从草丛中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然后按照原路返回。前往了那处路边木屋。
两地相距并不远,也就一刻钟的光景。众人便找到了那处木屋。姜绝等人都有贼胆在身,倒也不怯场,一个个摩拳擦掌,拎起了家伙,蹑手蹑脚地走向了木屋。在这群人当中,只有姜绝一个人身上有点三脚猫功夫,而且他分到的钱最多,故此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手中紧握着那柄随身携带的短刀。他走到门边,将门轻轻一拉,那门竟然没有挂门栓,一下便拉开了。
门一开,姜绝当即跳进屋内,乱舞着手中的短刀,喝道:“都别动,打劫!”
一声落地,他这才放眼望向屋内,观察起了屋内的情况。
这木屋不大,屋内的人也很少,仅有一人而已。
这人是个中年壮汉,身材昂藏高大,一身猎户打扮,袒露着敦实的胸膛。他仅剩下一只右眼,左眼已经瞎了,似乎是被某种野兽抓瞎的,在左眼周围有着三道清晰的抓痕。这些伤口已经有些年头了,翻转凸起的伤疤已经变成肉色。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悬挂着各种打猎用的武器,其中包括弓矢、钢叉以及各种陷阱。
此时,猎户正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一把瓜子,呆呆地看着闯进来的姜绝,显然是没有料到家里会被强盗光顾。
继姜绝之后,其他人也一股脑地闯入了木屋,纷纷站到了姜绝之后,为前者壮大威势。大概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其中一人伸手将门给拉上了。
“呔!你这傻大个,还不快把家里的财物交出来,要是你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不死!”姜绝舞动短刀,耀武扬威道。
“你们是强盗?”猎户愣了一下,问道。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姜绝喝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我薛老六有一天也会被人抢。”自称薛老六的猎户玩味道。
“少废话,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乖乖把财物都交出来,如若不然的话,休怪我刀下无情!”
“呵呵,好,看在今天这事情这么有意思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们计较。”薛老六脸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指了指身边,“这屋里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你们要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可以尽管拿。”
“哼,你小子倒是识相,不过你在那里坐着,我们可没办法动手。你闪到一边去,蹲在墙角那里,免得碍手碍脚。”姜绝命令道。
“呵呵,这可不行,这屋里的东西可以统统给你们,但让我蹲到墙角里确是痴心妄想。”薛老六摇摇头道。
“哦?你敢反抗?”
“你们来抢我的东西,我当然有权反抗。”
“既然你不听话,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姜绝向前一挥手,“兄弟们跟我一起上,给他一点教训尝尝。”
这群人入戏颇深,还真把自己当成强盗了,一个个轰然应是,舞动着手里简陋的兵刃就要攻上。
见此情景,薛老六脸上的玩味笑容渐生变化,变成了一种森然冷笑,淡淡道:“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说罢,他握紧了拳头,长身而起,整个人的气势骤生变化,就好像猛虎出笼一般,透出一股可怕的危险气息。他向前微微踏出一步,将拳头缩在了右腹处,蓄势待发。
姜绝混迹泰安县,多少有那么点眼力。一见薛老六拉开了架势。立即断定后者是名武人。连忙提醒道:“兄弟们小心,这家伙是个……”
不等姜绝的话说完,那薛老六暴然而动,照着姜绝的面门便是一拳轰出,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姜绝顺势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墙上,将整座木屋撞得晃了三晃。再看姜绝的脸,竟然被打得生生扭曲起来。牙齿掉落数枚,口中狂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