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事作出决定之前,方应物不大想拜见刘棉花,还礼婉拒道:“今日遭遇如走马灯,至今尚头昏昏乎,改天再登门拜见阁老。”
刘府老家奴干笑几声,指了指方清之,“我家老爷邀请的是方编修。”
“......”方应物尴尬无语,闪开一步,露出父亲来。方清之略一思忖,不想和刘棉花走得太近,也婉拒道:“今日有不便处,还请阁老多加谅解。”
刘府老家奴摇摇头,又对方应物道:“我家老爷还说,若方编修不肯来,便改请方小哥儿前往本府做客。”
“......”方应物再次无语,刘棉花不愧是刘棉花。这下他不去是不行了,拒绝一人次是婉拒,拒绝两人次就是打脸了,他们父子眼下能打刘吉的脸么?
那就去罢,正好他心中有些疑惑,或许可以从刘棉花那里答疑解惑,方应物想道。
文渊阁大学士刘吉已经回到府中,正在书房,方应物进了刘府,便被熟门熟路的引到这里,又有婢女上了茶然后退出。
此时书房中再无别人,方应物故意先抱怨道:“老大人当真不地道,我正与那谢余姚说话,你却突然插嘴把谢余姚气走了,但别人都把账算在我身上,背了一场黑锅。”
刘吉哂笑道:“不要不识好人心,老夫这是为你帮腔。”
我看就是你想趁机修理谢迁并卖人情而已,方应物心里吐槽几句,但没有说出口。只趁机问道:“谢余姚与家父之间究竟怎么回事?晚生愚昧,只觉得不那么简单,还是与当年的事情有关么?”
方应物到这里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打听明白谢迁与父亲的之间的事情。他不怕刀枪剑戟,就怕未知,弄不清楚其中因果,总觉得有层yin影在自己头上笼罩。
刘大学士点点头,“当年令尊下了天牢,那谢迁明哲保身对同乡不管不顾,对你也是据而不见,这里面自然有更深的缘故。一是当时谢迁正是谋求东宫讲官的关键时候,若触怒了天子,东宫讲官之位必将成为泡影,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