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和颜悦色的答道:“啊。这件工作关系到边境军心,非常重要,为了表示县衙的重视,只好辛苦钱县丞一趟了。”
钱县丞显然是不领这个“情”,又道:“押运银两物资去边镇,只需一二公人即可,何须在下前往?”
方知县很语重心长,“正因为此事重要,必须要派可信可靠之人。放眼县衙。唯有钱大人品格最叫本官信任,所以本官才将这等重任托付啊,还望钱大人不要辜负本官的期待。”
看着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与自己打官腔说套话,钱县丞简直要抓狂,气冲冲的说:“在下好歹也是七品朝廷命官,怎能做这贩夫走卒之事!”
方应物拍案,高声训斥道:“这叫什么话?你既然是朝廷命官,做得就是为国效力、为君分忧的事,怎么能见到差事就怕苦怕累、推三阻四?圣贤书是这样教你的么?若不愿做事。大可上疏辞官,回归田园有的是逍遥自在!”
钱县丞几欲吐血,无奈而出。方知县冷笑几声,说了几句上辈子看官场小说学来的话。还挺好用。也难怪领导们都爱这么说话,官腔的存在也是具有现实意义的。
及到次日,全体胥吏排衙参拜知县时。刚刚荣升总班头的张贵要积极表现他作为知县心腹的风采。便排众而出,禀道:“大老爷已经上任多时。家眷什物等仍未跟随搬到,小的近日无事。自愿效力帮办!”
方知县沉吟片刻,拒绝道:“本官住在县衙,一切皆仰仗于公库,此皆民脂民膏也,若将家眷迁来,又要多些用度、耗费公帑!何况本家所在不远,来去便利,便不必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