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只要方应物在这儿亮了相。就已经将整个事件逆转。后面怎么样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有谁关心一个不是方应物的人犯下场?
回去路上。项成贤忍不住问道:“我一直没弄明白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认定了是徐学士他们这伙人制造流言?虽然从种种迹象来看。包括今日早朝的表现,是他们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我没见你有什么证据?”
方应物心情很好,哂笑道:“三岁小儿都明白的道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若我声名受损,最大的受益者使他们,当然看他们最嫌疑了。”
项大御史却不满足于方应物的回答,直觉感到里面还有更深的道理:又质疑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实际证据。单纯的猜测吗?
如果猜对了还好,不算冤枉人。如果你猜错了,真有另外损人不利己的人,或者别有用心挑拨离间的人制造流言,你岂不委屈了徐学士他们?”
方应物摇摇头道:“你说的都是生活常理,常人确实可以这样想;但我说的却是政治道理,逻辑是不一样的,也不用去讲实证,一切证据就在本心。也就是说。不管徐学士他们冤枉不冤枉,只要反击徐学士他们对我方有利,这就足够了。”
项大御史这才恍然大悟,以手拍额道:“我懂了!我们所看重的。并不是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而是谁让我们得到最大受益,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只要反击徐学士他们能让我们受益,那他们就是最大嫌疑人。或者用曹操之言。这便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解释了。”
这日之后。舆论便出现了变化,随着方应物诱使别人对他进行了不成功的“迫害”之后。他便转为了惨遭迫害的形象。于是舆情也从“抹黑方应物”变成了“有人要抹黑方应物”。虽然多了两个字,但其中内涵变化巨大,徐学士等人不免要遭到一些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