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无故不得聚饮,所以魏霸说要先请示父亲才能宴请傅兴。魏风从中多年,经验要老练得多,他直接向诸葛亮请求宴请傅兴。有了诸葛亮的允许,这件事就可以办得理直气壮。
得到了魏延同意并将出席的承诺后,魏风立刻忙碌起来。他从小就跟着魏延,看惯了老爹像个刺猬一样,逮谁扎谁,身边很少有同龄的朋友,寂寞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新朋友,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他特地让人从沔阳城里取来了美酒,又宰了一只羊,置办了丰盛的酒席,静候傅兴的大驾光临。
魏霸前世虽然不擅交际,可是同事之间的聚餐不少,对这种场合虽说不上喜欢,却也不陌生。见魏风如此兴奋,他还打趣了几句。魏武则是从开始宰羊开始,就蹲在一旁看着,好像一眨眼,那只已经被剥了皮的羊就会跑了似的。魏霸想想也觉得可怜,身为镇北将军的儿子,居然为了吃一口羊肉而这么上心,这生活实在不易啊。
其实说起来,魏家的财力也不弱。有那么大一个庄园,种类齐全的作坊,还有上万计的附从人口,再加上魏延汉中太守、镇北将军的俸禄和都亭侯的租税收入,在张夫人高明的经营手段打理下,每年的收入非常可观。不过魏家的开支同样也很可观,有那么多人要养活,特别是三千部曲的各种开销大得惊人,要将一个普通士卒训练成一个悍卒,特别是像魏家武卒那样的精锐,巨大的投入也是不可避免的。
魏家大部分的收入,都花在了武卒的训练上。再加上魏延虽然对其他人态度非常恶劣,可是对部下士卒却非常优待,哪怕是部曲以外的郡兵,他也隔三岔五的进行赏赐,这样一来,就算是魏家有金山银山也难免捉襟见肘。正因为如此,魏家几个管事的都和陈管事差不多,下意识的想尽一切办法赚钱。
酒准备好了,羊肉也在锅里咕嘟嘟的小火慢炖,香气扑鼻,诱得魏武不时的吸口水。可是傅兴一直没来,就连魏延最后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主动赶来问魏风道:“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开始?傅兴人呢,还没到?”
魏风也搞不明白,他看了看外面天色:“应该快来了吧。”
魏延不高兴了:“岂有此理,难道还要我等他一个后辈?”
魏霸有些担心起来,他看着外面夜幕中的阳平山起伏的峰峦,忽然说了一句:“阿爹,大兄,你们说傅兴会不会是被刘琰扣住了,来不了?”
“他敢?!”魏延脱口而出。
魏霸无奈的笑笑,正准备再说什么,外面有一个亲卫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魏霸立刻闭上了嘴巴,他不认识这个女奴,但是从她的服饰可以看得出来,这是辎重营做杂役的官奴婢。辎重营这时候有人赶来,神情又是这么惶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奴婢拜见镇北将军。”那女奴一眼看到满脸怒气的魏延,立刻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