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有些挠头,他觉得诸葛乔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好转身就走,只好勉强说道:“你说。”
“如果……你这次没能误打误撞的解了房陵之围,而是潘璋和孟达联手,镇北将军会怎么处理你?”
魏霸笑了起来:“骂一顿,或者打一顿,屁股开花,在营里趴半个月。”
“仅此而已?”
“还要怎么的?”魏霸佯怒的瞪着他:“难道你希望我爹杀了我?打仗嘛,随机应变,有可能立功,就有可能犯错。谁能保证自己一点失误也没有?”
诸葛乔无声的笑了笑,笑得有些落寞。
“建兴元年,我才到成都。”诸葛乔抱着膝,看着远处在暮色中越来越模糊的军营,语气飘忽低沉,如果不注意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此之前,我和我兄长一样,都是吴国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所到之处,都是别人仰慕的对象。”
魏霸没吭声,却想起了麋威对他的评价。
“因为叔父成亲多年,年过四十,却膝下无子,所以这才和我父亲商量,把我接到成都来,继承他的血脉。为了这件事,还特别请示了吴王。吴王当时还对叔父的使者说,送一个人才给你们,这是我最大的诚意,希望你们丞相能明白我的心意,将来吴汉能够保持良好的盟友关系,不要再兵戈相见。”
“我自己也很高兴。虽说我自诩有才,可是有兄长专美在前,我没什么希望继承父亲的爵位。有兄长在前,吴王也不会给我太多的机会,以免我家坐大。能到成都来,继承叔父的血脉,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所以我来了,满心欢喜的来了。于是叔父成了父亲,而父亲却成了伯父。”
“我一来就做了附马都尉,很快,又跟着丞相在府中做事。丞相府的人都很喜欢我,我尊敬他们,他们爱护我。丞相对我虽然很严格,却不乏关怀,他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指点我的学业。我跟他学了《管子》、《商鞅》《韩非子》这样的法家著作。在此之前,我只读儒家经典,从来不摸这些法家杂术。不过为了做好他的儿子,继承他的一切,我还是很认真的学。他教得认真,我学得认真,只用了两年的时间,我基本上就粗通了法家学术,是不是进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