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徽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觉得很郁闷。明明魏霸比她大了不过一两岁,而且魏霸现在是囚犯,她是半个主人,主动权应该在她手里才对,可是几句话说下来,她越想越憋屈,对面的魏霸似乎吃定了她,对她的试探也好,威胁利诱也罢,根本无动于衷,反倒摆出一副长辈看晚辈的淡定,高深莫测的笑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
夏侯徽皱了皱眉,放下了酒杯,双手交叉在一起:“我承认,你很谨慎,几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这么说,我还是有破绽被姑娘你发现了?”魏霸轻松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姑娘何不告知将军?”
“我伯父……现在很忙,而且他很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我不想拿这件事去打扰他。”夏侯徽浅笑一声:“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能将你和我的伯父隔开,不让你影响到我军的行动安排,我的目的便达到了。魏君,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不错。”魏霸承认夏侯徽说得没错,不管他是不是诈降,只要把他软禁起来,让他发挥不了作用,都是一个很妥善的处理办法。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夏侯懋非常信任他,也舍不得放弃他,还是听取了夏侯徽的建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心理是很容易理解的。
不过,这个办法如果在一开始就采用,那他还真没什么办法可想。到了今天这一步,夏侯徽别说是软禁他,就是杀了他,对整个局势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就像山上的石头,如果一开始就稳住它,不让它滚动,那当然没问题。现在石头已经滚到半山腰,甚至到了山脚下,只等最后一击了,要想拦住它,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诸葛亮兵出陇右,师父赵云就在不远处的褒斜道里,老爹应该也在子午谷,蜀汉的所有部署都已经发动,根本不需要他再去推动。就算是赵素因为他的死而停止一切行动,蜀汉的攻势也不会停止,只不过是最后能不能占领整个关中的问题。
“这是个防患于未然的办法,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魏霸用手中的酒杯指了指南山,“我师父就在褒斜道中,我如果要为将军出力,就面临着和师父对阵的可能。如今姑娘一言,让我脱离了这个窘境,我也是感激不尽啊。”
夏侯徽看着魏霸,淡淡一笑,目光慢慢的挪到魏霸身后的敦武身上,嘴角轻轻一挑:“魏君,不想听听我发现了什么破绽吗?”
“姑娘如果有兴趣,就说来听听,权当谈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