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不断的射下巨箭,石块顺着巨箭后的绳索滑下,楼船的右侧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整个船体慢慢的向右侧倒去,再加上那些立足不稳,冲向右侧的士卒,楼船右侧偏重的情况越来越明显,眼看着就有侧翻入水的可能。
所有的士卒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北方人,并不擅长游泳,一旦落水,性命堪忧。在突然到来的死亡面前,他们都惊慌失措,再也顾不上手中的武器,随手抓住身边所有固定的物体,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滑到水里去。
在魏军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司马师的命令被淹没无闻。直到鼓手好容易稳住身子,敲响了战鼓,下达了全部人员到左舷集合的命令,才有一些士卒明白过来。
只是这时已经迟了,在石块和魏军士卒的双重作用下,战船侧斜角度过大,以至于被巨箭射穿的船板洞口沉没到水面以下,河水汩汩流入,再一次加大了侧偏的速度,引发了更大的恐慌。而倾斜的甲板也让魏军士卒寸步难移,就算听到了司马师发出的命令也无法做出有效的动作,只能无助的向右侧滑去。
在梁几的帮助下,司马师手脚并用,总算爬到了楼船的左侧,他紧紧的抓住栏杆,避免像大部分人一样滑向楼船的右侧。可是看到仅有数人像他一样半吊在楼船左侧,根本不足以平衡楼船,他的心里一点死里逃生的庆幸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哀和绝望。
再一次与魏霸对阵,他几乎还没有出手的机会,就面临着死亡。
信心满满的司马师突然遇到意外的情况,而对手又是他最急切的想打败的魏霸,结果还没摸到对方,先被对方打了个闷棍,心情一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他抱着船舷,两条腿轮流交替的蹬踏着甲板,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却顾不得太多了。
还好参军梁几没有失去理智,他大声的叫道:“少主,少主,快下令其他战船救援啊——”
司马师这才突然惊醒过来,反过身,冲着抱着鼓架,勉强还算在原地的鼓手大吼道:“击鼓,求援。”
鼓手胀红了脸,拼了老命,才用一只手臂勾住鼓架,另一支用力敲响了战鼓。战鼓声虽然有些怪异,却还能勉强听出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