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远离这场恶战感到欣慰,孟达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生怕司马懿顺手牵羊,对他下手,所以非常谨慎,亲自殿后押阵。直到所有的将士都上了船,他才登上自己的战船,扬帆远去。
当孟达经过浮桥的时候,正在渡河的魏军虽然急得直跳脚,却还是拉开了浮桥,让孟达的船队通过。在南岸,最先到达的司马师已经率部和刚刚赶到的吴军杀在一起。听着激昂的战鼓声和战士们的喊杀声,孟达笑得很开心。
陆逊一回到大营,就安排人补防。可是他的速度虽快,终究还是没司马懿快。司马师带着五百亲卫骑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浮桥,在南岸立下了阵地,不顾兵力的悬殊,主动向赶来的吴军发动了进攻。他率领着五百铁骑往来冲突,不让吴军接近浮桥。吴军虽然顽强作战,可是在飞驰的战马面前,他们只能结阵而斗,一旦散开阵形,必然遭到骑兵的肆意屠杀。
司马师死死的缠住了吴军,为大量的步卒通过浮桥争取了时间,等陆逊的后续人马赶到,魏军已经在南岸立下了阵地,护住了浮桥。这些浮桥都在襄阳以西,吴军的战船无法跨过那道横亘在汉水中的水下障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军渡过汉水。
司马懿以他敏锐的嗅觉和准确的反应抢占了先机,一下子把陆逊推到了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陈泰奔回大营的时候,曹睿已经收到了襄阳城外城已破的消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跳如雷,将身边的所有东西都砸得稀巴烂,多年养成的持重在刹那间化为乌有。襄阳、樊城丢了,宛洛门户大开。如果说关中失守,是割去了一大块肉,那襄阳失守,就是把心脏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随时都可能被捅个透心凉。
登基不过三年,没有过上一天安生日子,内忧外患,让他应接不暇,夜不能寐。为了保证襄阳的安全,他御驾亲征,不顾安亡,亲冒矢石,结果还是没能保住襄阳。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长期积累下来的紧张和焦虑一下子突然爆发了。
狂怒中的曹睿像一头咆哮的雄狮,没有人敢接近他,直到陈泰赶回来,带来了蜀军已经撤退的消息,他才稍微平静了一些。等到司马懿派人来报,已经占领浮桥,大军正在渡过汉水,在南岸立阵,他已经恢复了冷静。
“皇叔,你立刻率领铁骑渡河,先击孙权,再击陆逊。”曹睿恶狠狠的咬了咬牙,紧握的拳头在空中用力的挥了两下:“要快,在孙权反应过来之前击溃他,截断陆逊的退路。”
“唯!”曹宇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