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凤一愣。随即羞得满面通红,她伸过手,正要掐魏霸一下,门口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魏侍中。你不能只让我喝酒吧?”
魏霸抬头一看,廖立板着一张死人脸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看到廖立,关凤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她站起身,一言不发。扬长而去。魏霸苦笑了一声,起身相迎:“公渊先生,请进,来点肉粥怎么样?山里野麋肉熬成的,挺香的。”
廖立进了屋,在魏霸的对面坐下,自己动手,搬起粥罐,往自己面前一搁,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吃得那叫一个天地变化,地动山摇。魏霸忍俊不禁,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廖立狼吞虎咽。等廖立吃完了,他将案上搁的布巾递了过去,笑道:“公渊先生,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和丞相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了,你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廖立擦了擦嘴,将布巾扔在一旁,听了魏霸这句话,不禁哼了一声:“你不要想挑拨我,我不会上你当的。诸葛丞相的手段远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想和他斗,你还差得远。”
魏霸不以为忤,点了点头:“首先,我要声明一个事实,我从来没想和丞相斗。我到这里来,也是受了丞相的密令。”他说着,从案下取出一只锦囊,递给廖立:“公渊先生,这上面没有丞相的印信,不过他的书法,你应该认得出来。”
廖立接过来看了一遍,眉头微微挑起,犹豫了片刻,将密令还给了魏霸。正如魏霸所说,这封密令上没有印信,但是书法和文风都是诸葛亮的,这一点他可以肯定。不过他不清楚的是诸葛亮的那封密令的确曾经存在过,却已经被费祎烧掉了,魏霸现在手上的这一封却是假的,是魏霸花了很多心思摩写出来的。他模仿诸葛亮的笔迹已经有七八分相似,只要不细看,很难分辨得出来。至于内容,那却是千真万确,的确是诸葛亮密令的原文。
“其次,我虽然敬重丞相,却不觉得丞相就是不可战胜的。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论行军作战,出谋划策,当年的法孝直就比丞相高明,论治民理政,先生也可以和丞相一较高下。当然了,要论综合能力以及举一反三的聪明,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谁能和丞相比肩的。”
廖立有些杂乱的眉毛一挑,若有所思。他沉默了片刻:“既然你知道不是丞相的对手,又何必如此?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与丞相作对,可是要我这个贬官要到这里来,你就已经是和丞相作对了。”
“我更愿意看成是我替丞相分忧。”魏霸向后靠了靠,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
“分忧?”廖立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马幼常已经被丞相安排到关中去了吗?其原因,就是因为他赞成你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