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岚精神一振,可是一看陆逊疲惫的面容,又摇摇头道:“将军,你伤得这么重,我不能离开你。”
“我没事。可是辰阳很危险。”陆逊打断了陆岚的话:“溆浦虽然有粮,可是辰阳也有。魏霸把孙俊诱到溆浦去,很可能真正的目标还是辰阳。按我的估计,大军正在撤退,途中必然有战斗,到时候辰阳的粮食就关系到大军的生死存亡,切不可大意。仲山……”
陆逊说了太多的话。额头的冷汗密密麻麻,一层覆着一层,脸色也越发的难看。陆岚不忍心再看下去,连忙点头道:“将军,我去便是了,你好好休息。我安排一下,马上就走。”
“你听我说。”陆逊喘息着,用力的拽着陆岚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陆岚就不见了。“仲山,辰阳是坚城,又有足够的辎重粮草,只要你闭门不出,就算魏霸万人来攻,没有一个月时间,也拿你没办法。魏霸诡计多端。口舌又毒,没什么廉耻,为了激你出战,他什么办法都有可能用。你一定不能上他的当。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能出城。”
陆岚用力的点点头:“将军,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仲山,切记!切记!”
陆岚连声答应,安排好了照顾陆逊的人后,带着十余亲卫,要了一艘船,连夜赶向辰阳。从临沅而来,到达沅陵后,就算是进入了山区,道路崎岖,骑马反不如坐船来得快捷。沅陵到辰阳两百三十里,水流不急,即使是逆流而上,也不过两三天就到了。陆岚赶得急,连夜行船,第二天傍晚就赶到了辰阳。
辰阳的留守将领见到陆岚,非常意外,如果不是陆岚拿出了陆逊的命令,他还不肯交出兵权。在他看来,陆岚急着赶到辰阳来,与其说是防备魏霸,不如说是抢夺兵权。魏霸才一千多人,在他的身后有陈时两千人,在他的前面有孙俊亲自把守的溆浦城,魏霸能不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来威胁辰阳?
陆岚顾不上和他解释,不顾身体劳累,立刻巡视城防。他跟随陆逊作战多年,这次虽然是第一次独立领兵,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不过辰阳历来就是防备蛮人的重地,经过多年的经营,在防务上也没什么破绽可言。
第三天早上,陆岚接到了斥候的消息,溆浦失守了,陈时阵亡,孙俊生死不明。
辰阳的将领们大惊失色,对陆岚敬佩不已,而陆岚则对陆逊佩服得五体投地。
……
魏霸靠在凭几上,一手支额,一手在案上无意识的敲打着,单调的“笃笃”声仿佛就是他的心声,透着些许的不安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