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如果在过去我会,可现在我的想法有些改变了。”
秦清谈兴正浓,抱了个靠枕躺在床上,柔声道:“你说,我听着呢!”
张扬道:“我在体制中混了这么久,忽然发现政治就是政治,玩弄政治的高手都是极其理性的,我这个人是个异类,一直都是激情四射,平海官场中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样。”
秦清笑得很开心:“你呀!总算意识到了,不过正因为这样你才与众不同。”
张扬道:“我过去在江城的时候,杜天野也罢李长宇也罢,他们都很理智,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他们能够把两者很好的区分开来,我几次栽跟头其实都栽在了不够理智上面,太容易感情用事。”张扬之所以说这些话是有原因的,之前他拜会顾允知的时候,就专门请教过他,顾允知当时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抽身于政治斗争之外,不当那个倒霉孩子。李长宇这次前来南锡,必然会让南锡本来就暗潮涌动的政局变得波涛汹涌,他和市委书记徐光然、市长夏伯达之间肯定要有一场恶战,纵然张大官人的政治素养一般,这种事还是能够预见到的。在过去他无数次充当了政治上的勇三郎,可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充当了倒霉孩子,李长宇来南锡,他肯定会站在李长宇的一边,不过张扬现在的心态已经有所改变,不可能像过去那样为他们冲锋陷阵,打打杀杀。
秦清从张扬的话中察觉到,张扬对江城新机场事件心理上仍然存在一些阴影,她柔声道:“其实你没必要刻意去做什么,过去你喜欢从个人的好恶出发,重感情,易冲动,可人总是会长大的,你现在已经是南锡市体委主任,正处级干部,你的首要任务是要把自己的职责做好,上层的心思你永远不会明白,也没必要去猜,他们之间的斗争如果不波及到你,你也没必要主动去参予,只有远离这个是非圈,才能够看清楚究竟谁对谁错,与其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搞政治斗争,还不如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张扬笑了起来:“清姐,还是你说的话最贴我心。”
秦清道:“你现在虽然认同了,可是我知道你的脾气,到时候难保不会跟着凑热闹。”
张扬道:“人总会长大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长了点记性,私交和政治我分得清楚。”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要是省里把你派来当常务副市长多好!”
“有什么好?”
“我就不用那么纠结,我就可以旗帜鲜明的站在你这一边,谁敢跟你搞政治斗争就是跟我张扬过不去,我打的他满地找牙,我甘为你的马前卒,为你在南锡杀出一片天!”
电话那头秦清笑得花枝乱颤,张扬虽然说得离谱,可是却温暖着秦清的一颗芳心,秦清道:“张扬,为了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强悍如张大官人居然也会生病,他当晚回到南锡后就打起了喷嚏,然后咳嗽不止,医者难自医,张扬费了一番思量才搞明白,自己应该是被秦清传染了,以他的身体本来不会这么容易感冒,问题出在双修上,可能是第一次修习,张大官人没有很好的掌握住这个度,把秦清治好了,自己却病倒了。
虽然生了病,可工作不能耽搁,第二天一早还要去现场谈信息中心的事情,张大官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捂上了大口罩,来到了位于南洋国际旁的体委临时办公楼。
高廉明在大门口遇到了张扬,差点没认出他来,盯着张扬仔细看了一会儿方才道:“张扬!”他惊奇中带着诧异,一夜不见,这厮捂着个大口罩做什么?
张扬瓮声瓮气道:“感冒了……阿嚏!”
高廉明慌忙向后撤了几步:“是不是昨晚干啥坏事了?衣服穿少了吧?”这厮在恶意猜度着,不过还真让他猜中了。
张扬指着高廉明想骂他一句,可话还没说出来,鼻子痒痒的:“阿嚏!”
高廉明叹了口气:“革命工作还需要你呢,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张扬跟着高廉明来到二楼的微机室,东江方面已经将电脑器材发了过来,常海心和唐糖、傅长征一起正在那儿对照清单点货呢,看到张扬戴着大口罩走进来,每个人都带着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