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上的事情跟我们有多大关系?”
袁孝工低声道:“这次的严打。表面上看是一场治安整顿。可事实上却是因为有人触怒了项书记。”他点燃一支香烟,抽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方才慢条斯理道:“市委书记的宝座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可是在北港范围内,最有希望接替项诚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宫还山,二是蒋洪刚。”
袁孝农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啊,听说项诚属意宫还山接替他的位子。”
袁孝工淡然笑道:“宫还山这么听话,项诚当然想把权力交到他的手中,也只有宫还山担纲市委书记,才能维护项诚的政治尊严在短期内不被侵犯,如果蒋洪刚当上了市委书记,那么北港必然变天。以我对蒋洪刚的认识,这个人绝不会维护项诚的政治利益。更麻烦的是,他和丁高山是莫逆之交。”
袁家兄弟全都点了点头。
袁孝工道:“前两天,蒋洪刚借着去东江开会之机,参加了张扬妹妹的婚礼,又多方接触省高层官员,却不知他的一切行动都在项诚的掌握之中。蒋洪刚在宋书记面前高谈阔论,说什么北港的治安环境一塌糊涂,要对北港实施法治的鬼话,这些话自然传到了项诚的耳朵里,所以项诚顺势而为。掀起了一场严打风暴,而他打击的第一个人就是蒋洪刚的老朋友丁高山。任何的政治活动都要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蒋洪刚在省里活动,离不开丁高山的支持,项诚严打是假,折去蒋洪刚的一支臂膀是真。”
袁孝商道:“我本来以为,蒋洪刚可以为丁高山出头,现在看来,这个人被我高估了。”
袁孝工微笑道:“高估他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丁高山,而丁高山还因为他栽了一个大跟头。”
袁孝农道:“大哥,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现在是项诚要对付他们,和我们无关,我们和项诚的关系一向良好,他不至于对付我们,蒋洪刚倒了,宫还山上位的可能性更大,就凭我们和宫市长的关系,以后的北港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袁孝工因为老二的这句话而皱了皱眉头,兄弟之中头脑最糊涂的就是他,袁孝工道:“你以为宫还山就一定能够顺利接班?”
袁孝农道:“蒋洪刚这个竞争对手被打倒了,他的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袁孝工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
袁孝商道:“大哥,我觉得这件事来得突然,也来得蹊跷,蒋洪刚这次去省里,他的那些法治言论不可能逢人就说,他应该想到后果。”
袁孝工道:“蒋洪刚这个人现在看来只是虚有其表,但是这次的事情的确蹊跷,蒋洪刚和宋书记的谈话怎么会传出来?他自己不会乱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宋书记故意透露出来,如果真的这样,宋书记的目的何在?”
袁孝商低声道:“大哥,你是说宋书记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挑起北港领导层内部的矛盾,北港一旦政治纷争明朗化,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伸手介入。”
袁孝工缓缓点了点头道:“上次周省长过来的时候,我就有种不祥之感,现在看来省里已经对北港非常不满了,你们信不信,用不了太久时间,北港的政局就会有所变动。”
袁孝农一脸的迷惘,他自然想不透其中的道理,只觉得官场这潭水实在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