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未免就有点乱晃,重心太高,基础又太软。
这拍摄的效果肯定一般吧。
拿来主义,食古不化,后果实在是严重啊……
“记者也不能擅闯民宅!”丁大宝气急败坏地拦在于乐跟前。
“警察同志,我怀疑他们要破坏证据。平时你们办案会怎么做?”于乐果然停住了脚步,不动声色地脱开张山山,调整好拍摄距离,再次指向张山山的胸部,这回是示意张大吉。
“采取强制措施,保护现场!”张大吉面对着张山山的胸部,一脸的公明廉威。
“丁主任,你要阻拦警察办案吗?”于乐朝着丁大宝笑笑,“看过夯亢电影吧,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呈堂证供。”
“我……”丁大宝真是有点不会了,摄像头太晃眼。
“这里面你只喝了点汤水对不对?”于乐揽着丁大宝背过身去,很体贴地放低了声音,“犯不着给别人挡枪子吧?”
“嗯,啊?”丁大宝想躲开却又不敢,就跟见鬼了一样,“你咋知道的?”
于乐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你这老羊皮袄漏棉花了啊,都一大把年纪了,再进去蹲几年吗?”
“可是,全屯子人都喝了汤水呢。如果我不出面的话,我这村主任恐怕也当不下去,还要被人砸窗户。”丁大宝摸出了老烟袋,哆嗦着装烟锅子。
“进去蹲几年,那才是真的当不下去了。”于乐语重心长,也是恨铁不成钢,“你现在站出来,还不算太晚。刚才听见打电话了吧,等县里市里都来人了,你可就真成替罪羊了。”
“可这是全屯子人的生意啊。”丁大宝可怜巴巴地看着于乐。
“这种断子绝孙的生意,不做也罢。”于乐双手负后,遥望着黑黢黢的藏马山。
东方已现鱼肚白。
这漫长的一夜。
丁大宝浑身哆嗦得厉害,怎么都装不好烟锅子。
下一刻,佝偻的身躯猛然站直了。
“老少爷们儿!都给我退后,都给我让开,这种断子绝孙的生意,不做也罢!”丁大宝放声大喊,几乎喊破了嗓子,居然在整个场院里回荡。
全屯子都傻了,老主任这是几个意思?
“老少爷们儿,他说断子绝孙就断子绝孙了?他说不做就不做了?”人群后面突然又传来了喊声,“大家伙儿平时可都没少拿啊,厂子被抄了,可就啥都没有了!”
一部分山民退后了,另一部分还是骚动不已。
钱虽然不多,可都是白拿的啊,须知吃水不忘挖井人!
有十来个青壮年山民随声附和,“大伙儿一起上啊,砸了这帮子狗头!”
更多的声音附和起来,不少山民朝着中间冲来。
于乐朝着白浮云点点头,白浮云就腾空而起,踏着众人肩膀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