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实行宵禁,除了在乞巧元宵等佳节,庶民夜间出行是重罪,鞭20。
十八娘身披黑色长斗篷,与沈庭一路疾行,片刻也不敢停歇,一路上静悄悄地,只有三两只夜猫的叫声。
不知道转了几道弯,只见前方人声鼎沸,一片灯火通明。沈庭面色越发难看,“十八娘,你确定那神医就住在这里?”
沈十八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近年来有一怪医,声名鹊起,的确是能妙手回春。只是他的脾性颇为怪异,只有手持他所赠玉牌者才医治,夜间来请方才出诊。
更让人不解的是,他居无定所,向来只住在青楼之中,眠花宿柳。
这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小楼,涂着薄粉,衣着暴露的娘子,坐在门口,无聊的打着哈欠,见到沈庭来了,也不意动,更别说起身揽客了。
只见她伸出手来,皓腕盈盈,眉目流转尽是风情,“小郎君,进门钱,一人一锭金。”
沈庭黑着脸,从袖袋里掏出钱,放到那花娘手上。
花娘笑了笑,将金子扔到钱袋里,发出清脆地响声,方才挪开腿,让二人进去。
这医馆,没有一丝药香味,反而全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十八娘颇为熟悉,这是杏花粉,范阳老宅里,祖母崔氏最爱杏花。
“范阳沈庭携妹十八娘,请神医出诊。”屋里空无一人,又不好贸贸然乱闯,沈庭只好朗声说道。
却见那小楼上,突然走下一个小童,看到沈庭眼睛一亮,扬声问道:“可是烈火流云沈七郎?”说罢便蹭蹭蹭地跑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