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皱了皱眉:“那位让张问天去了御史台,不是惩戒是褒奖。是不是可以说,那位对朝华夫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放心。”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张问天连天都敢捅个窟窿,的确是一把利剑。”
“而且那位除掉世家之心来存已久,科举就是为了寒门取士,张问天正是寒门子弟。大兄与他,天生立场不同,不能为友,也无需挂怀。”
十八娘用手荡了荡杯子里的茶,垂眸说道。
她不能嫁张问天,压根儿不是什么门户之见。而是她若嫁了,以后世家寒门拔刀相向,她该助谁?
所以新贵能嫁,寒门却不能嫁。
“那位苦于没有朝华夫人的把柄,对她心存旧情,那么若是我们把把柄送到他的手上呢?铁证如山,天下皆知,不愿杀,也得杀。”十八娘的声音轻妙淡写,却自带着一股气势。
沈耀闻言若有所思。
“十八说得对,不过咱们要从长计议,并且一击必中。不然反而是打草惊蛇。”
“嗯,大兄,十八有一计,你看可不可行……”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沈庭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大兄,十八,外祖回长安了。我们快去看他吧。”
他满头大汗的,连衣衫都汗湿了。如今已经要进入夏初,长安的天开始热起来了。
鲁国公被圣上召回,回长安述职,边防之事,全交给了副将徐常春暂管。
“阿兄先去换个衫,我去寻琴娘准备些礼物。外祖初回长安,定要进宫面圣,你这么急吼吼的去了,能见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