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觉得索然无味,便告辞退了出来。
在门口守候的南枝忿忿的瞪了门内的沈琴一眼,“琴娘怎地样样比着小娘,提那王六郎,不是往小娘心窝子里扎吗?凭地是个白眼狼。按奴说,小娘在范阳孤苦伶仃的时候,也不见琴娘有个长姐模样,小娘与她,何谈什么姐妹情分?大公子也是好心,今日如了琴娘的意,改日里她若不顺心,指不定还会怪大公子多事……”
她平日里叨叨惯了,一看十八脸色不好,赶忙住了嘴,告罪道:“是奴僭越了”。
“明知僭越,你还说?你是我贴身伺候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
南枝心神一震,武氏还虎视眈眈地等着抓小娘的错处,她若是猖狂了,下头的女婢仆妇岂不是也忘了规矩,乱了方寸。
“奴有大错。”
十八娘加快了脚步,“你告诉东珠,之前让买给亲娘做嫁妆的铺子和庄子,不用买了。”
南枝说得没有错,沈琴就是被武氏刻意给养坏了,她这一招,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
十八初问琴娘:你觉得武氏待你如何?
琴娘答曰:胜似亲娘。这冰丝统共得了这么一点,巴巴的送我这儿来了,玉娘为此还闹了一场;这金步摇,也是我三支,玉娘珂娘只得两支……
十八娘叹了口气,“回去换衫,城西有一家烧鹅,味道顶好,我想去尝尝。”
她换了身常服,只梳了最素的发髻,独簪了昙花玉簪,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又捡了李子期送的那支蜻蜓簪了上去。
等到门口乘马车时,却发现沈耀已经站在这里了。
指了指自己的钱袋子,笑道:“听闻十八想吃烧鹅,哥哥去为你付银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