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除夕夜里听了沈泽那一番话之后,十八娘便谨小慎微了许多,只同秦昭一道,整理着嫁妆单子。
并且只将她产业里那些无伤大雅的铺子和田庄露了出来,矿山回春堂之类的产业则放到了暗处。
饶是如此,整理出来的长长的嫁妆单子,也令人乍舌。
很快便到了添妆之日,十八娘的知交好友们都要来给她添妆了。
十八娘今日穿了大红色的夹衫,春寒料峭,正是乍暖还寒之时。头插宝珠,腰悬美玉,耳坠明铛,皓腕之上,镯子响叮当,更妙的是,那绣鞋之上,立着两只银丝蝴蝶,上面缀着细细密密的宝石,走起路来,蝶翼扇动,流光溢彩。
正是那恒泰楼的珍品,整个长安城里仅此一双。
最先来的便是秦昭和沈琴,秦昭元宵节时查出了身孕,沈耀房中却未添新人,她如今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眉眼里头都带着笑。
“这是哥哥嫂嫂给你的添妆,母亲留下来的那套祖母绿头面,我就厚着脸皮得了。这套羊脂白玉的送予十八娘,这头面是古物,有些年头了,是我祖母送我的,她老人家已年过八旬,依旧眼不花,耳不聋的。不值什么银钱,是哥哥嫂嫂的心意。”
十八娘眼睛有些湿润,摇了摇头,“这可使不得,是你家传之物。”
秦昭却是不说二话,硬塞给她了。
沈琴在一旁看着,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不如嫂嫂是掌家娘子,身家丰厚,只绣了一床百子千孙的床帐,给妹妹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