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窦,好久不见。我说今日怎么有藕丸,原来是托了你的服了。”
徐窦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十八娘,叹了口气,“你也莫要开口劝我了。我同你虽然不是一块儿长大的,但是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至交好友了。我不是那不明白是非的人,将父兄的死,胡乱的扣在你的头上。”
“你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回过头来拉我阿武哥哥走,战场相见,李子期明明能够斩杀我父兄,却还是放了他们一马。这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这都是命,怪不得谁。”
十八娘听她说得沧然,心中也不好受起来。
整个徐将军府,就只剩下徐窦一个人了。
当初徐家将军夫人来为徐武向沈琴提亲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却以物是人非。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你如今不过双十,总不能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吧。程三哥在等着你,他不介意,你又如何迈不出这道坎。”
徐窦摇了摇头,“十八娘,我想要离开长安城,我应承了我二哥,说要将他的骨灰洒在松州的战场上。过不了多久,英娘他们还是要回松州镇守边关的,我与她同去。”
徐窦说着,看了看自己腰间一直拴着的长鞭,“我除了这一身的武艺,也没有别的本事。程三哥前程远大,我一无清白,二无家世,自认配不上他。”
她见程处英着急着要说话,伸出手去,拦住了她的嘴,程处英见了,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阿英,在这个世间,我已无长辈,你就当我是贪心,想要程家婶婶继续疼我罢。”
徐窦说着,从身侧取出一个小檀木盒子,递给了程处英,“正好你替我将这个盒子还给你三哥吧,里头都是……都是他曾经送给我的一些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