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样?”卢岩淡淡说道,目光没有离开邸报。
这是装傻?师爷一愣。
“那刘姑娘怎么说的?”师爷问道。
“我没见她。”卢岩答道。
“没见?”师爷一愣,“那大人这半日去做什么了?”
这话问的卢岩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时候不早了,师爷早点休息吧。”他下了逐客令。
师爷也觉得自己问的唐突了,讪讪笑了笑,忙告退出来了,不过这心里到底是好奇,第二日找个机会套出跟着卢岩出去的顺子的话。
“没干什么啊,就是在刘姑娘家门前坐了半日,然后就回来了。”顺子抓了抓头说道。
“就这样啊?”师爷瞪大眼惊讶道。
“要不然还怎么样?”顺子也瞪了眼道。
那倒是,真要是按自己想的那样冲进人家家里逼问,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痛快倒是痛快了,只怕那姑娘就惨了,这种私相授受有伤风化的事,搁到哪个姑娘身上,也没好日子过,更何况那宋三娘子早就表明坚决的态度。
“还真不能怎么样。”师爷有些愁闷的抓了抓头,事到如今,他真是一点主意也没了。
讲究斯文的大人是绝对不敢来强,再说只怕来强也没用。
那就只有等那姑娘自己心甘情愿要死要活的跟家人闹腾,冲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动奔来嫁给大人了。
可是,这种事有可能吗?
这件事就这样被揭过了,卢岩也不再问为什么没有回信,又开始隔三差五的写信,生活又恢复了如常。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转暖的时候,冻了一冬天的流民乞丐死了很多,但府城内外的总体人数还是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世道不安民众艰苦,但这并不能阻挡有钱人继续过着奢靡的生活,而且这种奢靡的风气还愈演愈烈,一个地方但凡有什么新奇的物件,很快就会通过水陆陆路传遍大江南北。
尤其是在大的繁华的城镇,朱门酒肉臭与路有冻死骨的对比更加鲜明。
太原府位于山西中部,又有当今皇上的叔叔晋王分封于此,陕西河南以及关外三路汇集,南来北往的货船和客商带来了无尽商机和财富,虽然世道不太平,但却挡不住晋商富甲天下腰缠万贯极尽奢靡。
不过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好过,因为鞑子频频侵犯,又有马贼不时劫掠,听说河南那边又闹了民变,这个商路便不如以前畅通,因此好些南边的新鲜玩意传不过来,这让有钱老爷们很是不舒服,富豪之间炫耀也有些没了乐趣。
这些有钱人是很有钱,他们迫切的需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怎样有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有人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己吃的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