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误会,谁让你卖假药了”大汉淡淡说道。
“我没有啊,我真没有啊。”王六七连声说道,又觉得这样说不对,忙又说有什么话好好说坐下来好说
大汉却是不再言语,他也没有动手,只是站在那里不动,王六七说了一车轱辘话,却也没能改变大堂里彻底被砸乱了的命运,看着满地狼藉就差拆房梁。
完了完了,这一下亏了老本了…王六七手脚冰凉,事到如今也不再说好话。
“你们你们…好…好…敢问我王六七可有得罪过大爷?”他抖着身子喘着气嘶哑问道。
面前的大汉似乎笑了声。
“没有。”他缓缓说道。
王六七鼻子差点气歪,这这…
“就是想让你尝尝,这被人诬陷的滋味怎么样…”大汉缓缓说道,声音沉静。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卢岩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扔下那身行凶特意穿的旧衣裳,虽然未眠,但依旧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打拳。
在一旁付老三等几个心腹干脆连衣服都不换,面带兴奋的说笑着。
“…竟然是这个孬货…要不是那些消息灵通的盐贩子们说,我还不信呢…”付老三摇头说道,又带着几分鄙视,“亏当初还是刘姑娘帮了他一把,这些有钱人果然心黑不可信。”
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点头。
一脸倦容的师爷在一旁打着哈欠。
“小的半日就问清了,那王六七并不是故意唬人喊出季家的名号”一个盐丁在一旁认真的汇报,“茶肆的人说,见过季家的二管家找王六七,吴家盐场的中人四斤说听那季家的下人曾扬言刘知县罪不可恕,他的家眷到底是要收监的,还说这是刘家的姑娘故意煽动民众,妄图忤逆朝廷,现在做出假药的事,可见是天日昭昭有报应,等被揭穿的那一刻,看还有何脸面在河中界自处……”
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几个汉子都破口大骂起来。
“那姓季的什么东西…整个河东驿谁不知道有名的孬种,见了鞑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见了上官就跟狗一般,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作威作福,克扣军饷,底下的弟兄饿着肚子,自己光小妾就有八个呸…也不怕熬干了…”付老三叉腰喝骂道。
“我也听河东驿的几个相熟的兄弟私下说了,这孬货当初就是靠着将自己的小妾送给上官才得了如今的地位…可怜刘知县辛辛苦苦搭了性命,最终却是让这猴子摘了桃,自己还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另几个人攥着拳头咬牙亦是愤愤道。
一旁的师爷一副满不在乎,投给这些汉子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别管人家是怎么当上这个位子的,送小妾也好,当狗也好,孬货也好,人家就是当了,说别的又有什么用…”他打着哈欠慢悠悠说道。
“要你说,这世道就没天理了?”付老三瞪眼说道。
“天理?这就是天理。”师爷摇头笑道。
“狗屁天理”付老三瞪眼骂道。
他们争执热闹,一旁的卢岩依旧沉默的打着自己的拳,汗布满了全身,在清晨的日光下泛着油光。
不多时收拳,一旁的盐丁忙递茶递热手巾递衣服。
“大人,其实这事大人你派个人去给王六七打个招呼,想必也就没事了…”师爷思付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他可是将身家性命都寄在卢岩身上,可不能由着他胡闹。
卢岩只是擦手不说话,一旁的汉子们不爱听师爷这话,纷纷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