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叫卢岩。”她只得答道。
大少奶奶神情一滞。
“叫什么?”她下意识的问道。
“叫卢岩。”知府夫人说道,说罢抬脚就走,一面示意大少奶奶别动,“你刚好,别送了。”
不待她说话,一溜烟的就走了。
一口气到了家,知府夫人心里还是有点扑腾,似乎能听到大少奶奶在屋子里摔桌子砸板凳的声音。
夜间,知府夫人和知府大人说了这件事,知府大人自然也是摇摇头,似乎已经亲眼看到李大人那愤怒的模样。
京兵跟屯堡兵对峙的事虽然被压下来,不准扩散,但知府夫人自然是知道的,闻言也叹了口气。
“还真是不好办…”她伸手按着额头,感触簇起的眉头,“巧不巧的,偏偏是他们结了梁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知府大人笑了笑道,“要不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他们也结不了梁子…”
那倒是,如果不是这卢岩跟刘梅宝的关系,那柳娘子怎么会搬来救兵,那自然便也没了后续这一些事,知府夫人摇头苦笑。
“所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她说道,有些上愁,“这可如何是好…哎吆…往日常听人说做媒人如何风光,谢媒礼多丰盛,怎么轮到我这里,就成了烫手的烙饼…”
知府大人就忍不住笑。
“那就快快扔出去,反正咱们不过是个媒人,成与不成,让他们自己烫手去吧。”他笑道。
提心吊胆了,那刘梅宝可说了,这件事要是不跟刘家说清楚,她可是不会回去的,那刘家要是因为这个卢岩再下不去,说一两句不好的话,这岂不是又扛上了。
没想到刚吃过早饭,刘家大少奶奶就派人来请知府夫人商量回程的日子了,半点没说这亲事的事。
知府夫人真是喜出望外,觉得自己昨晚上的佛经没有白念。
“还有件事。”看着那仆妇转身要走,知府夫人又忙忙说道,“姑娘说了,起灵的时候,要大少奶奶和她一起当着全河中府人的面,说刘梅宝只是扶灵柩回京,此生此命是河中府界所赐,愿代父亲迁居河中府解县,让大少奶奶有个准备。”
仆妇身子一软,扶着墙走出去了。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她就是叫我叫她声娘,我都肯”大少奶奶咬牙切齿,将手里的绢帕用剪刀铰成一条一条,然后还不够翻来覆去的铰直到成为一堆碎布。
她这才吩咐仆妇将东西好好的收起来,自己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