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熄了,是被他自己浇灭的。
梁惜眼中的怒意渐渐萎靡,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倦然:“你是谁,什么事。”
昭昭笑,手指轻扫琴弦,宫商角徵羽依次而鸣,琴音如水波般在两人之间回荡。
“我叫昭昭,想跟你做笔生意。”
方才来时,她心中还忐忑不定,不知如何搞定梁惜。
直到了听到他的琴音,见了他的神情。
昭昭自小混迹市井,最懂一个猴一个拴法——那种春风得意的人通常吃软不吃硬,想和他们谈事得捧着,得奉承;像梁惜这种郁郁不乐的,则要态度强硬,表现出十足十的底气和自信,让他相信你有扶他一把的能力。
梁惜漠着眼将昭昭上下扫了一遍:“你的发饰是不值钱的镀金,耳环是染色骨冒充的红珊瑚,腰间带的是次得不能再次的假货玛瑙珠子。衣服虽是苏绣,图样却是没人要的五年前的旧料子。”
他把昭昭看透,语气嘲弄:“小姑娘,你浑身上下都是廉价的东西,自己也不过是花点银子就能睡一晚的婊子。我倒是好奇,你哪来的底气,觉得配跟我谈生意?”
昭昭听后神色不变,笑了笑,她脸上的自信明晃晃地惹眼,一点也不像个任人摆布的妓女:“踩在你头顶的人是上面的官儿,我能和踩在官儿上面的贵人说上话,帮你一把,你说这算不算本事?”
“七殿下?”梁惜挑了挑眉,不太信的样子,“我晓得七殿下最近宠极了一个小妓子,可惜,那人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