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时分,楚致渊进到了距离厚土堂五十米左右的一间宅院,打量着这间三进的院子,颇为满意。
这宅子上一任主人明显是富豪,淡雅中蕴含着奢华。
他最满意的还是这间宅子与厚土堂的距离是五十米。
清清楚楚看得到厚土堂的一切,尤其是后面的静室,看得清楚那副奇异的画。
他转了一圈之后,离开宅子返回庆王府。
——
一轮明月高悬。
明月酒楼宛如天上宫阙。
楚致渊坐在三楼一雅间,通过敞开的窗户欣赏着夜空的明月,一边喝着酒,吃着美味佳肴。
桌边是高凌峰还有几个礼部的官员,其中一个员外郎周旭东,与楚致渊同级,另有几个主事。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喝着酒。
这样的酒宴显然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喝几杯酒后,便放开了矜持,畅所欲言。
礼部是一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油水,所以官员彼此之间利益冲突甚少,也算融洽。
另一位员外郎周旭东出身贫寒,也是读书种子,天资不逊色于高凌峰,只是运气差了点儿,中的探花。
依他的出身,早应该去了礼部之外大展拳脚,不该四十岁仍困在礼部做个失意之人。
楚致渊很好奇却没多打听,只是观察。
周旭东身形挺拔,容貌平平,皮肤黎黑,看起来不像是官员更像农夫,喝了几杯之后却出惊人之言:“这些武林宗门,个个都是祸乱之源,寻常老百姓苦他们久矣,照我说,应该都荡平喽!”
楚致渊一怔。
“对,应该都荡平喽!”
“都是祸害!”
……
众主事拍着桌子,纷纷附和。
楚致渊看他们个个双眼放光,情绪激昂,好像马上就跟人动手一般,不由暗自摇头。
这显然是受压抑太甚。
他接触到的宗武司各官员,对武林各宗都没什么好感。
原以为高凌峰已经是激进的,现在看高凌峰的削弱抑制想法并不算激进的,这帮人更加激进。
周旭东瞪着楚致渊:“楚大人觉得镇武司足够威慑武林中人,不敢作奸犯科吧?”
楚致渊看着他,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周旭东冷笑道:“那些偏远地区,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害而没被发现?镇武司再厉害,人数也是有限的,震慑的范围有限,有太多凶手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