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骑兵一前一后已狂奔了六七里,近百名白马义从中箭落马,伤者三百余人,而白马义从甚至没能发出一箭!
要不了多久,两支部队就会进入更为宽阔的官道,到那时,飞翼营射过来的箭矢,将成倍增加!
公孙瓒怒目圆瞪,现在的情形他无能为力,飞翼营的强悍超出了他的想象。公孙瓒明白,如果任由此情形继续进行下去,白马义从不仅无法将区区五百余骑敌人击溃,在飞翼营精准的射击之下,他甚至不敢率部向无终县城挺进,如果他那样做,恐怕赶到无终县城之前,白马义从至少会损失千人以上。
即使不惜代价赶去,在无终县外四万余乌桓骑兵,和飞翼营的围攻之下,白马义从还能坚持多久?战斗结束时又能剩下多少人?
岔路口到。
一心阻敌的飞翼营,在赵云的带领下右转,这个结果不难预料,公孙瓒要救无终县城,就必须承受一路上被飞翼营射杀的代价。
公孙瓒艰难地作出了选择,白马义从旋风般左转,速度丝毫没有减慢,踏上了回返北平的路。一直留意着白马义从动静的子龙命令部队停下,叹息道,“公孙瓒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当机立断,决不迟疑!”
只有这样,才能让精锐的白马义从免去被射杀的厄运,即使飞翼营转头追来,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在两支部队速度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飞翼营已经失去了继续扩大战果的机会。
这样一来,也意味着公孙瓒放慢了与严纲部会合的时间,在三千白马义从与一万北平步卒的取舍中,公孙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乌桓联军兵力雄厚,飞翼营只需要拖住白马义从一段时间,此战的结果就已注定,飞翼营没有任何压力地轻装上阵。反观白马义从,公孙瓒明知增援无终县城的北平步卒可能陷入困境,被优势兵力的乌桓骑兵围杀,心浮气躁是肯定的。
若子龙的目标不是拖住白马义从,而是一定要阻止白马义从的前进,一旦两支骑兵部队开始近战,飞翼营必将处于绝对的劣势。不考虑主将的战力,同等军力的近战对决,飞翼营必败无疑!
这不是一场绝对公平的较量,但战场之上首重成败,白马义从终究是败了,公孙瓒虽然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奔了四五里,见飞翼营没有追来,公孙瓒停住了部队,在官道上停了下来,几分钟后,白马义从再度向无终县城方向开进。这个决定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再与飞翼营狭路相逢,好不容易摆脱的束手挨射的困局,将再度降临!
公孙瓒终究还是无法置严纲与一万精锐步卒于不顾。
“一支五百余人的小部队,一旦被围几乎无法幸免,郑阿牛想必不会冒那个险。凤翔城的那支骑兵部队,或许已经赶到无终县城,与那些乌桓联军会合了吧。”
北平太守如是想到,但实际的情形令他无比失望。
岔道前两里处,飞翼营严阵以待,挡住了前往无终县城的官道,白马义从只得停了下来。公孙瓒看到飞翼营没有放松警惕,如果白马义从强行冲刺,在白马义从进入有效射程之前,飞翼营的速度就能达到顶峰,继续前进除了徒增伤亡之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白袍银铠的赵云,催着青鬃马独自缓缓向前,飞翼营被留在原地。
“凤翔城赵子龙,请公孙太守答话。”
赵云的举动,很明显地传递出一个讯息,对话之举没有恶意。公孙瓒犹豫了一下,还是驱着白马一个人迎了上去,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至五十步时始停止前行。
“赵将军何事?”
经过刚才那一场追逐战,公孙瓒已不敢轻视年青的赵云,抛开此时敌对的立场,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如果公孙太守现在准备去无终县城,与另一支北平军增援部队会合的话,子龙职责所在,不敢轻易放公孙太守过去。子龙想提醒公孙太守,另一支北平军面对的不仅是无终县城外三万乌桓骑兵围攻,还有两万骑兵抄其后路,想必他们现在已经溃败了,公孙太守实无须再将白马义从置于险地。”赵云言辞中的诚意,清晰可见。
公孙瓒目光一滞,猪笼坡的地形他是知道的,严纲所率的一万步卒虽然都是精锐,却绝不可能挡得住五万疯狂的乌桓骑兵围攻!作出这个判断时,公孙瓒还不知道乌桓人的战法也改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