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两声惨叫,整齐地如同一声。
袁熙抱着受伤的大腿,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如同一只垂死的羔羊,叫得撕心裂肺惨绝人寰。一笔笔血债,让凤翔人对冀州军恨之入骨,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前番冀州军的主将时,两名凤翔壮士自然不会留手,这样的机会绝不会多,所使用的又是带有倒刺的特制刑具,那奋力一鞭,给袁熙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某城主冷笑着望向田丰,“元皓先生,袁二公子受痛忍不住出声倒也罢了,先生只是一旁观者,却能感同身受,倒真是有些令阿牛惊讶了。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田丰怒不可遏,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阿牛道:“你。。。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你,你卑鄙!”
某城主不为所动,面上那冷冷的笑容逐渐敛去,“呵呵,这样都算卑鄙,不知道待会元皓先生会讲什么了。卑鄙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因为元皓先生的不礼貌言行,袁二公子需要再次受到惩罚,继续!”
“啪!”又是一鞭落在了袁熙的背上。
剧烈的疼痛,使袁熙的惨叫声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咽回了肚子里,而他的身体,触电般弹起,无法抑制地痉瘰,可见行刑者下手之狠。两鞭子下去,袁熙已恨不得就此死去,以免继续忍受钻心的疼痛,作为袁绍的儿子,袁熙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人毫不顾忌地施暴时,袁熙骨子里的骄傲迅速转化为痛恨,他心头暗暗发誓,“如果我能活着回到邺城,一定要将凤翔夷为平地,将天下第一城彻底从神州大地上抹去!”
他几乎快要崩溃,那双充满怨毒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投向了阿牛身上,但在与某城主目光相触后,阿牛眼中滔天地杀意,让袁熙激愤充血的头脑为之一冷。袁熙是袁绍几个儿子中,历史上评价最高者,从先前的屈辱和愤怒中清醒过来之后,袁熙很快弄清楚了自己目前所处的境况:凤翔城毫不留情地当着田丰的面将他殴打,摆明了阿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决心与冀州府拼个鱼死网破了!漫说只是派人将他打一顿,必要的时候,杀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这份顿悟,让袁熙一下子变得惊恐不安。
他是袁绍最稳重、最沉着的儿子,但他现在毕竟还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年青人,有着花样的年华,光明的前程。他不想死,人世间还有许许多多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物,当死亡的阴影突然笼罩在他的头上时,袁熙的反应如同大多数热爱生命的年青人一样,恐惧,担忧。
他迅速将目光从某城主身上抽走,已经失去了勇气的袁熙,不敢继续尝试用目光与一位掌控着自己生命的人一决高下。身体上承受的巨大痛苦,还有精神面的如山压力,需要找个缺口渲泻出去,但他不敢惹阿牛,也不敢惹那两名挥鞭的壮汉,只能死死地盯着监狱通道墙上的火把,钢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