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上来看,青州府的转变始于主公在洛阳接见三方使者之后。”
某城主神情冷漠,眸子里一道精芒一闪即逝,想了想,淡笑道:“臧洪向我凤翔寻仇之心不死,现在见我们为齐国相筹款忙得焦头烂额,他再作这些事情让我们更闹心,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他定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权且不理他,任由他闹吧,在拿到那一亿金之前,臧洪应该不至于玩过火。”
“主公,此时正值我凤翔努力筹款、无以为继的时候,臧洪难道就不担心此举激怒我们,使我们顺势放弃希望渺茫的‘捐官’尝试,转而全力准备与州府开战吗?他只需再隐忍十余日,便有可能拿到一亿金,待到那个时候州府兵强粮足,而我们则穷困疲惫很难与州府抗衡,何乐而不为?现在臧洪打草惊蛇,惹起我们的警觉,岂不愚蠢!”孙良不解地道。
阿牛与庞统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均读懂了对方眼神所表达出来的意味,不得不承认,随着相处日多,阿牛与庞统之间的默契程度越来越高。
庞统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那厮比你想象得还要精明呢。”
“怎么?”
“打草惊蛇如何?现在的情况是,臧洪料准我们无法抵挡主公出任齐国相的诱惑,吃定了我们。就算明知臧洪正磨刀霍霍准备对凤翔用兵,就算明知随后便会面临莫大风险,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除非决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庞统顿了顿,向孙良笑道:“你呢,愿意放弃吗?”
孙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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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长安。
包括郭汜、李傕、樊稠等凉州大佬在内,凉州军的将领们齐聚议事厅。这是一场正式的聚会,但是,一群敢于挟持皇帝窃取高位的粗鄙武人召开的聚会,自然不能指望有多少条理和章法,整个大厅里不时听到怪笑声、怒吼声和呼哨声,与其说这是高官聚会,还不如当成是土匪碰头。
进门位置的左上角,一名中年文士独坐一席,嘈杂的氛围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困扰,他的目光依然阴沉冷漠,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