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朐山县,糜府。
穿过干干净净的小径,满院花草无法让他停下脚步,直到走进那座简陋的小屋,随手从桌上提起茶壶,轻轻地将茶杯盛满,糜竺才垂手肃立一旁,恭声道:“父亲。”
老人睁开眼睛,从竹椅上坐了起来,望了糜竺一眼,道:“他成了?”
“阿牛城主成功就任齐国相,已通过我们最后的考验。”
老人面上浮现一抹复杂神色,注视着糜竺道:“你来向为父道别吗?”
糜竺低着头,平静地道:“是,按照我们当初与阿牛的约定,孩儿此刻就该赶往凤翔城,成为阿牛城主的下属。”
“你并非一定要去。”
老人皱起了眉头,道:“你不甘心守着偌大的家业,想到外面去闯一闯,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寻找明主。我知道你一直很看好郑阿牛,视他为值得效忠的主公,我对他的气度和为人也颇为欣赏,所以当初他来借钱时许下了那些诺言,可是。。。他毕竟是异人,凤翔近几年迅速崛起,也结下了许多强大的仇家,臧洪对凤翔用兵已迫在眉睫,此去吉凶难卜,我思前想后,总觉得不放心。”
“你想求仕光耀门楣,大可不必跑到青州那么远。你弟也说,陶大人重贤任能,陶大人素来仰慕你之名,有意辟你入府做事,在徐州牧手下出仕难不成比齐国相手下出仕来得差了?”
糜竺抬起头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显然对此说法不以为然。
知子莫若父,糜竺虽谦恭温顺,可一旦拿定主意,却是谁也拦不住的。明知希望渺茫,老人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道:“现在过去太过危险,要不再等上几个月,等青州府与凤翔城的形势明朗一些,我就两个儿子。。。”
“父亲,凤翔正值危急存亡之际,孩儿此去正显出心诚意正,若等到风平浪静再过去,只怕很难得到阿牛城主的信任。”
见糜竺心意已决,老人再不多言,想了片刻,叹道:“凤翔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前几日我派人从附近的店铺和钱庄又抽调了一些现金,你此去凤翔可再支取五百万金以作晋身之礼,当收雪中送炭之效,也免得阿牛私底下抱怨我们糜氏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