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冷冷地看着阿牛，一言不发。

目光冰冷，神色阴鸷，似在说“你想骗我，我绝不上当”。

阿牛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不过，如果你肯好好配合，我们达成协议，我马上带我的人离开，凤翔绝不以任何方式对麒麟城……呃，现在得叫麒麟村了，绝不以任何方式对你打击报复，以前的事情咱们可以一笔勾消。你们野火暗中算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不少，别的不说，我答应过的事情鲜有不算数的。”

无心显然对阿牛的提议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而且，战局在极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也让无心情绪很不稳定。想来也是，一直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反被打得一败涂地，堂堂一级都城被拆到三级村庄，多年心血化为泡影，任谁摊上这种事，想来抵触情绪很大。

更何况，先前一直低调隐忍的无心，其实对自己有极高的野望，深信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厚积薄发、横空出世之类的词语，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蛰伏期间也不知做过多少次“潜龙出世天下惊”的美梦，如今被打成废人，翻身无望，怎能不悲愤填膺。

阿牛继续道：“这次我赢了，把你的领地拆到村庄，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能不会领情。但你可以设身处地地想一下，你先暗算我，如果那两次我没扛住，凤翔早已神州除名，你会给我留一线生机吗？游戏就象一场赌博，愿赌就得服输，你当初既然选择下注，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无心扪心自问，如果他有机会攻破凤翔城，一定不会给某城主任何翻身的机会，直接灭掉了事。

不过，无心并不会觉得这是阿牛大度，要想凤翔罢兵是有前提的，阿牛这次愿意放过无心，那么肯定因为，他会拿更多好处。麒麟已经被打回原形，阿牛如果想要府库里的物资和人才，根本不需要和无心商量，直接将麒麟灭掉自取便是。

当然，领地灭亡后，领主身上的资金不举爆出来，会被系统直接回收。

无心揣摩不到阿牛打的什么主意。

“你这次的损失是大了点，不过没办法，咱们是敌人来着，你不能奢望我对敌人厚道……如果我们达成协议，麒麟重建速度一定不会慢，要知道，建设工期最长的石制城墙仍在，你只需要花些时间建造别的建筑，你是野火第三天王，要人要人，要钱有钱，恢复起来要容易得多。”

无心有些意动，冷哼道：“废话少说，你的条件。”

“爽快。”阿牛先赞了一声，然后道：“先前我一直埋头于自家领地建设，如今才明白游戏中能人无数，比如野火……能在游戏中瞒过绝大多数玩家，造就野火今日之势力，野火的创立者确实强悍，我对‘老大’心仪已久，却一直遗憾不知其身份，还请无心帮忙解惑。”

无心目光一凛：“你想我出卖老大？”

阿牛收起笑容，一改先前的温和：“你要那样理解也未尚不可。我不喜欢主动搞人，但更不喜欢被人暗算，凤翔被围攻总要有人出来负责，要么你，要么他。”

无心冷笑。

阿牛不以为忤：“没有不透风的墙，隐藏得再好，也总会有线索留下。事实上，谁是老大我已大致有数，就算你不说，我也迟早会查出他是谁。”

“哈哈！”

无心忽然大笑：“你大致有数，不吹牛行吗？”